“阿安,不過是輕傷,不慎被劃傷罷了。”
硯安卻不理岑漪怎么說,盡力忍著哽咽的聲音,抖著手就去解岑漪的腰帶。
“妻、妻主是傷在后背?叫我瞧瞧…我給妻主上藥……”
岑漪也不再阻止了,盔甲衣衫盡數(shù)褪了,將后背上已經(jīng)與衣衫粘在一起的傷口,暴露給硯安。
其實那傷口岑漪已經(jīng)簡單的處理過。
當時她與定遠將軍同時追擊逃竄的文宣大將軍,但那大將軍陰損的暗器層出不窮,又是不要命的打法,逼得她與定遠將軍不斷抬劍格擋。
直至前方出現(xiàn)文宣士兵接應,岑漪一時心急,加快了軍進攻速度,被文宣大將軍抓住了破綻,一刀劃在后脊,盡管她盡力側(cè)身躲開,卻還是劃出半個小臂長的傷口。
索性傷口不深,只要上過藥,再好好地纏上紗布,就能很快地恢復。
帳內(nèi)安靜。
岑漪聽見硯安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隨即一雙微涼的手指就在她背上輕輕碰了碰。
身后傳來木盒被打開的聲音,然后后背傷口處被擦拭了冰涼的藥膏。
傷口敷過冰涼膏藥,脹痛灼熱的感覺緩緩減輕。
“……”
“阿安?”
岑漪不自覺開口,覺得身后安靜得有些奇怪,回頭去瞧。
卻見硯安垂著頭,正對著她后背的傷口默默垂淚。
似乎是覺得這樣的啜泣有些難堪,察覺岑漪抬頭,硯安都沒有將臉頰抬起。
他依舊安靜的掉著眼淚,手指將藥膏輕緩的抹在岑漪的傷口上。
“妻主……若是可以,阿安希望替妻主承受了這痛……”
硯安終于是抬了眼睛。
岑漪看著硯安落了滿臉亮盈盈的淚水,只感覺心頭被一只手狠狠地攥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