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七喜聽見聲音推門進(jìn)來。
“小郎君怎么醒了,這天都沒亮,不如再多睡一會兒?!?/p>
硯安搖搖頭,從床榻上撐起身子。
“妻主呢?去看文元王卿的傷勢了?”
七喜端過水盆為硯安凈面。
“是,大概一個時辰前,殿下派出去尋找?guī)煾档娜嘶貋砹?,殿下便去安置王卿的院子。”說到這,七喜的聲音頓了頓。
“奴聽說,昨晚宮里陸續(xù)來了三波人,皆來者不善。殿下還特意吩咐了,讓小郎君不要出院子?!?/p>
硯安聽聞此言,心頭的焦慮如同被無形的手緊緊握住,一股難以言喻的無力感自心底蔓延開來。他緩緩坐回榻邊,目光空洞地望著窗外微露曙光的天空,思緒萬千。
“嗯,我知道了?!?/p>
硯安垂下頭,伸手不自覺撫摸上自己隆起的小腹出神起來。
府中出事,他能做的只有‘等’并且保證自己不會給王府添麻煩。
恍惚間硯安莫名想到自己年幼還在谷城的時候,那時父親帶著他一同被養(yǎng)在宅子內(nèi)。
父親不得母親寵愛,在宅子內(nèi)的生活也受苛待。
他沒有其他孩子那般機(jī)敏討喜,偶爾能見到母親,能做的也只是‘等’母親喜歡他。
苦哈哈的日子他也是‘等’母親想起他們父子,‘等’母親施舍給他們好一點(diǎn)的生活。
硯安想得入神,沒注意到房門被推開,直到臉頰被岑漪觸碰抬起,才將神智拉回。
“醒了?阿安最近都睡不好嗎?”
岑漪用指腹輕輕蹭過硯安眼下若隱若現(xiàn)的烏青,隨即手掌順著臉頰摸到脖頸,有意無意地摩挲著硯安脖頸處的皮膚。
硯安被摸得發(fā)癢,輕輕掙脫開岑漪的手,轉(zhuǎn)而抱上岑漪的腰,沒對岑漪的話給出回應(yīng)。
在岑漪眼中,硯安乖得離譜,事事有回應(yīng)、記著她的喜好、從不打聽她不愿意說的事情、不主動要禮物。
所以岑漪分外稀奇硯安這樣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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