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安的手指微微顫抖,指尖緊緊扣住椅子的扶手,指尖泛白。
他深吸一口氣,小腹隨著呼吸輕微地抽痛了一下。
硯安條件反射地扶住小腹,努力平復著心情。
此次崢西王和側(cè)王夫把他叫過來單獨談話,還特意選在妻主不在的時候,他總不能因為這幾句話就受了挑撥。
硯安一邊想,一邊松開扣椅子的手,放松脊背,整個人緩緩地放松下來。
“崢西王、側(cè)王夫提點的是…硯安明白自己的身份,不敢奢求什么……”
硯安想到他還要與岑漪表演不合,急忙低頭醞釀情緒,等再次抬頭,眼中已滿是淚水。
“硯安不討妻主喜歡,妻主念在之前的情分上,一直容忍于我…硯安只求在府中有一個角落,安靜的活著就好……”
硯安仿佛越說越悲傷,開始抽抽嗒嗒的掉起眼淚來,他抖著聲音向盧氏懇求。
“我回去就尋仆侍搬出正房……只是側(cè)王夫可否借我一兩個得力的仆侍?妻主身邊的仆侍……我、我……”
硯安聲音逐漸變小,似乎是覺得難堪。
“我使喚不動妻主的仆侍……”
盧氏露出恍然的表情,又想起府內(nèi)這幾天關于漪安院的傳聞,當即就叫了幾個仆侍暫時跟著硯安。
片刻后,岑母與盧氏的訓話結束,硯安帶著幾個陌生仆侍出了正廳。
剛走出兩步,硯安一眼瞧見岑漪正站在院子里。
岑漪今日原本要去一趟王卿府,可誰知半路上接到硯安被岑母叫去的稟報,迅速轉(zhuǎn)了方向回府。
現(xiàn)在看著硯安紅著一雙眼睛出來,幾乎就要一個箭步?jīng)_上去,可瞧見硯安不斷擠眼睛的表情以及那幾個陌生仆侍,岑漪回過神。
——她和硯安現(xiàn)在可是‘感情破裂’呢。
硯安就像是對岑漪突然出現(xiàn)十分驚惶,他結結巴巴地開口叫了幾個妻主,扶著肚子小步小步跑到岑漪身邊。
“妻主…我、我不是故意要解開鎖鏈…是崢西王叫……回去我就重新……”
岑漪眉頭一皺,語氣冷硬:“母親找你說什么?可是你和母親告狀了?”
硯安腦袋搖得根撥浪鼓似的,手臂也被岑漪拽著一路向前走,他小心翼翼地解釋。
“不、不是的妻主…我沒有……”
一路上所有的仆侍都低頭垂目,身后跟著的那幾個盧氏的仆侍也都安靜地跟著。
兩人之間這樣凝重的氛圍幾乎坐實了府中的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