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為了印證岑漪的話,一仆侍慌慌張張的跑進來。
“殿下!”來人聲音緊繃,帶著極力壓抑的驚惶,是負責看守側王夫的仆侍。
仆侍快步進屋,顧不得行禮,急喘著道:“盧側君他……他砸了送去的飯食,打傷了看守,不知怎地掙脫了看守,沖、沖著這邊來了!手里……手里還拿著院子內裝飾的刀劍!”
硯安微微詫異,岑漪臉上卻沒什么表情。
“那便讓他闖進來,他不是想尋求公道嗎,本殿今天就給他個尋求公道的機會。”
話音未落,門猛地被撞開,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巨響。
盧氏瘋癲一般闖了進來,他身上的錦袍沾滿了灰塵臟污,臉上涕淚橫流,眼神渙散狂亂。
他右手死死攥著一柄長劍,邊緣還沾著暗紅的血跡。
“岑漪!你這小人!”盧氏嘶聲咆哮,聲音因極致的恨意和某種瘋狂而劈裂,“你害我女兒!將我軟禁!我要你償命??!”
這些天的暗無天日的軟禁以及喪女之痛已經令盧侍從有些失了理智。
他充血的眼珠瘋狂轉動,盧氏喉嚨里發(fā)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嚎叫,所有的恨意和毀滅的欲望找到了最明確的靶子。
盧氏自認這一劍他用盡了全力,也做好了被鮮血濺滿身滿臉的準備。
可沒有預想中的慘叫也沒有鮮紅溫熱的血液。
取而代之的是手中長劍被一桿長槍猛的架住。
兩柄武器瘋狂震顫,震的盧氏虎口發(fā)麻根本握不住劍。
盧氏看著面前還身著銀甲的崢西王,如同看到救星一般睜大了眼睛。
“妻主!”
盧氏一把丟了劍,就要撲上去狀告岑漪的罪行。
誰知道崢西王神情冷漠,只淡淡地看著盧氏,抬手就是一耳光扇在盧氏臉上。
“蠢貨!”
盧氏被這一耳光扇的跌倒在地,臉頰登時紅腫起來。
盧氏徹底懵了,甚至無法理解為什么會被打這一耳光。
耳朵里嗡嗡作響,眼前金星亂冒,臉頰上火辣辣的劇痛遠不及心頭被撕裂的萬分之一。
他茫然地抬起頭,望向那個曾給他尊榮地位、也曾給他骨肉血脈的女人,渾濁的淚水和鼻涕糊了滿臉,眼神里全是破碎的、難以置信的痛楚。
“妻…妻主?”他聲音嘶啞,如同被砂紙磨過,“她…她害死了我們的女兒??!岑漪!是岑漪這個賤人!她軟禁我,她…”
“不軟禁你,等著你和你那個好女兒聯(lián)系南芷嫣一起造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