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
洪德全立刻伸出手,臉上露出了“肉疼”卻又“滿意”的笑容。
接下來的幾天,洪德全就像上了發(fā)條一樣,在彼得羅維奇的引薦下,穿梭于莫斯科及其周邊的大小倉庫、工廠之間。談判、驗貨、簽合同、付款、安排運輸……過程重復而艱辛,但他樂此不疲。
一筆筆資金如同開閘的洪水般迅速流出。
二十輛嶄新的烏拉爾4320重型卡車,以每輛三萬美元的價格拿下。五臺重型龍門銑床,每臺八萬美元。一大批關于重型機械制造、船舶維修方面的技術圖紙和說明書,數(shù)十噸特種合金鋼材(15萬美元),還有各種零散的工業(yè)軸承、大型電機、閥門等物資。
當他最后清點賬目時,發(fā)現(xiàn)原本的兩百多萬美元,此刻竟然只剩下不到十萬美元的零頭!
巨大的花費讓他心頭再次泛起那股熟悉的心疼感,但看著那些堆積如山、即將裝船的寶貴物資,這種心疼又迅速被一種巨大的成就感和興奮所取代。
“差不多了……這次是真的差不多了……”
洪德全站在即將滿載的貨倉前,喃喃自語。莫斯科的漏也被他撿得七七八八了,錢也幾乎花得一干二凈。
他拖著疲憊不堪卻精神亢奮的身體回到那間小旅館,看了看時間,估計許正那邊應該是中午。
他決定,馬上給許正打個電話。
錢花完了,貨也備齊了,是時候詳細匯報一下最終情況,并商討啟程回國的具體事宜了。
這趟漫長而刺激的蘇聯(lián)“掃貨”之旅,終于可以劃上一個圓滿的句號了。他拿起電話,再次撥通了那個熟悉的國際長途號碼。
電話接通得很快,仿佛許正就在電話旁等著。
“喂,老洪?”
許正的聲音傳來,清晰而沉穩(wěn)。
“阿正!”
洪德全的聲音帶著難以抑制的興奮和一絲如釋重負的疲憊。
“是我!莫斯科這邊,搞定了!全都搞定了!”
“卡車、機床、技術資料、鋼材……全都談下來了!錢……錢也花得差不多了,就剩點零頭夠路上用了!”
電話那頭。
許正安靜地聽著,等洪德全說完,許正才開口,聲音里帶著贊許和一絲笑意。
“干得漂亮,老洪!辛苦你了!這一趟,你是頭功!”
聽到許正的肯定,洪德全感覺所有的疲憊都值了,他咧嘴笑了。
“辛苦啥,就是這花錢花得我肝兒顫……好幾次差點沒挺住。不過現(xiàn)在好了,任務完成!咱們那‘先驅者號’,船艙保證塞得滿滿當當,一點空位都不帶浪費的!”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認真了起來。
“阿正,這邊手續(xù)基本都快辦妥了,貨物也開始陸續(xù)裝船。你看……我們是不是該準備啟航回國了?大家都歸心似箭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