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能趕上的,他的速度很快?!鳖櫱嘀垡娏旨嬄渥?,唇角勾了勾,把棋子下在了一早看好的地方,“還有多久?”
林紜在看到那枚黑子落下的地方后眉頭緊蹙起來:“太醫(yī)說應該就這個月了。”
“我?guī)Я酥Ю仙絽砭┏?,你需要嗎?”顧青舟問道?/p>
不知道怎的,聽到“老山參”三個字,林紜驀地想起了那次茯苓帶著她上山,發(fā)現(xiàn)了一支山參的事情。
不過是半年前的事情,現(xiàn)在想起了,卻是恍若隔世。
“不用,國公府上有,穩(wěn)婆也早就找好了,一切都準備好了?!绷旨嬀芙^了,對于顧青舟,雖然尹穹說是他的朋友,但是顧青舟這人太復雜了,林紜看不透,也不是很愿意和這種人打交道。
如果不是顧青舟隔三差五就來國公府的話。
好在她沒從顧青舟身上感覺到對她的敵意。
顧青舟也并非沒察覺到林紜對自己的疏離,不過他也不介意,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朋友的,他只是覺得林紜挺有趣的,能讓謝梓鴻提起來咬牙切齒的女人,果然有她的不尋常的地方。
一般來說,顧青舟在葉容九回來之前會離去,再怎么做女子打扮,也是個貨真價實的男子。
這次顧青舟離去后沒多久葉容九就回來了,看到林紜在收拾棋盤,不由得輕輕“嘖”了一聲:“顧青舟又來了?”說著,葉容九上前:“你別收拾了,我來?!?/p>
早在顧青舟第一次來的時候,林紜就告訴了葉容九顧青舟的身份,雖然葉容九明白顧青舟是謝梓鴻的人,但是總有種微妙的不爽。
林紜點了點頭:“來問我要不要幫助,我沒要。”
“什么都不缺,沒必要。”葉容九很贊同林紜的做法。
隨著離預產期越來越近,葉容九就越來越緊張,甚至告了幾天假,就怕林紜發(fā)動的時候他不在身邊。
謝梓煦其實不是很想批葉容九的假,畢竟葉容九走了,他身上的事情就更多了,少了一個人幫他分擔。但是葉容九大有一種“你不批我就不干了”的架勢,那股架勢和當年一模一樣。謝梓煦不由得感嘆:其實葉容九一直沒變過,面對關心的人,總是這么沖動。
林紜的發(fā)動在一天夜里,彼時葉容九睡得也不安穩(wěn),夢里林紜生孩子叫得撕心裂肺,聽得他的心一跳一跳的。
忽然,手臂上傳來一陣疼痛,刺激得葉容九睜開了眼睛:“怎么了?”
林紜皺著一張臉,指甲恨不得嵌進葉容九的肉里去,即使在黑暗中也能看到林紜臉上的不安:“我,我好像……”林紜的話還沒說完,葉容九馬上懂了,一下子睡意全無。
“不要急,我去叫穩(wěn)婆和太醫(yī)。”葉容九明明自己的聲音也在抖,卻還要強裝鎮(zhèn)定,趕緊下床穿衣。
葉容九猛地推開門,看著睡得迷糊的酒兒,喝道:“酒兒!去準備熱水和干凈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