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性質(zhì)太惡劣了!我看,還是報公安吧!讓公安的同志來處理!她這行為,往重了說,就是蓄意害人!”
“報公安”三個字像一道驚雷,正好劈在了剛剛蘇醒過來的何婉柔頭上。
她悠悠轉(zhuǎn)醒,腦子還昏沉著,就聽見這句,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也顧不上渾身濕冷,掙扎著就要爬起來,帶著哭腔喊道:
“不要!不要報公安!叔叔阿姨,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求求你們,別報公安!”
沈振邦冷哼一聲:
“不報公安?那你自己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給我老老實實,一五一十地說清楚!”
何婉柔眼神慌亂地四處亂瞟,聲音哆哆嗦嗦:
“我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揖途秃攘艘槐?,然后就覺得渾身發(fā)熱,腦子暈乎乎的,難受得厲害,家里當時又沒別人,我我實在沒辦法了,就只能想著去找淮川哥幫幫我,我真的沒想干什么啊”
一旁正在擰著濕大衣袖口的周淑華一聽,氣得差點笑出來,沒好氣地嗆聲道:
“幫忙?你就是那么zhaoren幫忙的?往人身上又蹭又撲又哼哼?我活這么大歲數(shù),還沒見過這么找人幫忙的!你那叫求幫忙嗎?你那叫耍流氓!”
何婉柔被噎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支支吾吾地繼續(xù)甩鍋:
“我我當時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感覺我好像是吃錯了什么東西,或者是喝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對!茶!可能是那茶有問題!茶里有毒!有人想害我!我是受害者?。 ?/p>
周淑華冷哼一聲,根本不信她這套鬼話,繼續(xù)逼問:
“好,就算你中藥了神志不清可以胡說八道,那你把淮川騙回來這事,總賴不掉吧?你倒是說說,是哪個老朋友來了?叫什么名字?”
何婉柔頓時語塞,支支吾吾:“那個,他們走得急,我我沒來得及問名字”
“長什么樣?穿什么衣服?這總記得吧?”
周淑華不依不饒。
“我我也記不清了我當時心里亂,沒看清”
何婉柔的聲音越來越低,頭也埋了下去。
“沒看清?沒問名字?你就敢隨便把人放進來,還編謊話把淮川叫回來?”
周淑華步步緊逼,語氣嘲諷。
何婉柔徹底編不下去了,只能低下頭,死死咬著嘴唇,無聲地流淚,一副被冤枉委屈至極的樣子。
沈振邦看著她那副漏洞百出、死活不認賬的樣子,耐心耗盡,大手一揮:
“行了!沒什么好說的了!淮川,去打電話,叫公安!”
“不要啊——!”
何婉柔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哭喊,猛地撲過去想抱秦佩蘭的腿,被沈淮川一步擋住。
她只好癱坐在地上,涕淚橫流地哭訴道:
“秦阿姨!您不能這么狠心啊!我救過您的命?。纱?!沒有我,您可能早就您現(xiàn)在怎么能因為一點誤會,就要把我送進公安局啊!嗚嗚嗚”
秦佩蘭看著腳邊這個哭得幾乎暈厥的人,想起她曾經(jīng)在病床前忙碌的身影,心里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揪住了,又痛又麻,復雜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