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錦簾走進(jìn),正殿暖意撲面而來。
殿中地面鋪著整張的玄狐裘,正面設(shè)著三層月臺,臺上擺著兩張相同的紫檀木嵌玉寶座,背后是十二扇螺鈿屏風(fēng)。
眾妃嬪目光掃過殿內(nèi)各種精美珍貴的擺設(shè),眸底深處不免涌出羨慕和嫉妒。
都是妃嬪,怎么差距就這么大呢!
水仙坐在上首,將眾妃嬪的反應(yīng)看了個完全。
德貴妃很早便來了,此時坐在水仙旁邊的寶座上,低眉斂目的,眼睛半闔,素手緩慢地捻著成串的佛珠。
兩人之間的氛圍還算平靜,暫時看不出什么矛盾。
原本應(yīng)該是順利結(jié)束的首日禮和宮的晨會,還是被有心之人破壞了。
兩位貴妃位于寶座,妃位則有婉妃、靜妃、喬妃三位。
靜妃面色清冷,雖然坐在這里,但自顧自地出神,仙子般不染凡塵。
喬妃體型較小,自小體弱,深諳養(yǎng)生之道,平日里不喜說話,見面也只是稍稍頷首。
至于婉妃她今天穿得倒是低調(diào),可言語之間均是對水仙的妒忌。
婉妃如今坐在德貴妃的左手邊,同是妃位,但因為入宮時間不同以及家世的關(guān)系,婉妃隱隱有種妃位之首的感覺。
只見她笑看著德貴妃,言語之間滿是暗示。
“瑾貴妃娘娘雙胎之喜,真是天大的福氣。只是娘娘如今身懷六甲,還要為六宮瑣事操勞看來,若有什么跑腿受累的活兒,德貴妃姐姐怕是更要多多擔(dān)待了?!?/p>
婉妃的意思就是,雖說共同協(xié)理六宮,可水仙有孕身子重,苦活累活恐怕都要德貴妃做了。
德貴妃性子沉穩(wěn),不接她的茬。
她淡淡道:“為皇上皇后分憂,是臣妾等本分,何來擔(dān)待一說?”
婉妃便只能笑道:“臣妾受教了?!?/p>
水仙冷眼瞧著,注意到有想法的不止婉妃一個,又聽站在后面的瑤貴人說道:
“瑾貴妃娘娘如今協(xié)理六宮,規(guī)制想必不同往日。”
她一邊說著,一邊環(huán)顧著四周的雕梁畫棟,她如今還住在德貴妃的宜昌宮里,寄人籬下不說,奢侈程度更是比不上禮和宮一星半點。
這讓她怎么不嫉妒!
小時候,她曾艷羨易府嫡女的奢華,如今怎么都已經(jīng)淪落到要被易貴春的奴婢壓一頭的程度了?
瑤貴人心有不平,陰陽怪氣道:“臣妾瞧著,竟然覺得禮和宮的用度似乎比坤寧宮還要精細(xì)幾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