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濟川旁邊,擺了個香插,水仙出來的時候,剛好一支香燃盡。
裴濟川堪稱嫻熟地掏出了給妃嬪診脈所用絹帕,他都不用指揮,便有禮和宮的侍女俯身,不顧易書瑤的掙扎,強按著她給裴濟川診脈。
“該死的!本小主不許你個閹人碰本小主的手!”
易書瑤連聲謾罵,水仙這才發(fā)現(xiàn),她竟是連凈了身的太監(jiān)也瞧不起,故而裴濟川一要伸手診脈,易書瑤便連連掙扎。
水仙忍不住感慨,原本她只想讓易書瑤受一份的罪,沒想到正巧今夜值班的是裴太醫(yī),易書瑤竟然一夜受了兩份兒的罪。
裴濟川面無表情,仿佛早已習慣了易書瑤的嫌棄。
他用錦帕隔著,給易書瑤把完了脈,才轉(zhuǎn)身對水仙拱手道:“回稟瑾貴妃娘娘,瑤貴人身強體壯,除了整夜沒睡,精神差了點,但大致無礙。”
易書瑤渾身還在顫抖,她想起兩個時辰前,她正想趁著裴濟川沒注意,當場暈倒的時候。
她才稍微往旁邊歪了下,裴濟川就從藥箱里掏出了一整組的金針。
這是虐待!這是折磨!
這是她自找的!
易書瑤的精神終于崩潰,她大哭著往水仙的方向伸出手,“瑾貴妃我錯了,妾身錯了,妾身大錯特錯!”
說著,易書瑤就原地給水仙磕了三個響頭。
水仙聽著利落的三聲脆響,忍不住想起剛才裴濟川所說,易書瑤的體格是真的蠻好的。
熬了一夜,還能有如此的力道和精神,真是難得。
“瑤貴人,昨夜何苦堅持呢本宮原本也不想罰你。”
水仙云淡風輕地感慨了一句,便朝著易書瑤的宮女揮了揮手,讓她帶易書瑤回去。
易書瑤眼看能回去了,頗為激動地就要站起來。
可她忘了,她跪的不是一個時辰,而是一整夜。
啪嘰!
易書瑤下一刻就跌倒在地,雙手下意識撐在地面上,竟然當場就蹭得手心鮮紅。
“行了,快扶你家小主走吧。”
水仙懶得再看這場鬧劇,她施施然地離開正殿,去了旁邊的偏殿用早膳。
聽露早就等在那里,打算侍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