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在此?!”
水仙聞聲回頭,在看清來人的時候,大驚失色,慌忙跪地請安。
“皇上”
只見昭衡帝與易貴春并肩而來,他們竟不知為何出現(xiàn)在這偏僻的望舒臺。
水仙僅對上了昭衡帝冰冷刺骨的目光便惶恐低下了頭,她的身體晃了下,面色比云層后的冷月還要蒼白。
“臣妾……臣妾……”
她急聲想要解釋,可一時間竟想不出什么,向來口齒伶俐的她,何時如此驚慌少語?
這一幕落在昭衡帝的眼里,頓時就變成了她心虛的象征。
“朕問你,深夜不在宮中安胎,獨自來此荒僻之地作甚?”
看到她如同易貴春所提到的那樣,出現(xiàn)在這荒僻之地,昭衡帝的聲音反而徹底平靜了下來。
如同暴雨前的天空,他那平靜無波的聲音里蘊含著堪稱可怕的平靜。
水仙跪在地上,將頭埋得極低,顯得極為心虛,斷斷續(xù)續(xù)道:“臣妾……臣妾只是……心中煩悶?!?/p>
“臣妾出來走走并無、并無他意……”
“出來走走?”
昭衡帝冷笑一聲,他背著手站在觀景臺的邊緣,看著四周因正處于修繕,連宮燈都沒幾盞的黑沉景色。
“走到這西苑最荒涼的觀景臺來?”
“說!到底來見誰?取何物?!”
他猛然轉身,疾步走到了水仙的面前,明黃色的袍角隨著他的動作掀起,隨風而來的是帝王之怒的凌厲。
“臣妾……臣妾……”
水仙似乎被逼問得無處可逃,聲音帶上了哭腔,卻仍咬緊牙關不肯明說,只含糊道:
“是一位故人,約臣妾來取一舊物……”
聽到“故人”兩字,昭衡帝的聲音陡然拔高,怒意勃發(fā)幾乎要攪亂這平靜的夜晚。
“深更半夜,私相授受!”
“你身為貴妃,可知這是何等罪名是與何人勾結?”
昭衡帝沉沉吐氣,緊盯著水仙的眼睛,啞聲問道:“是否與那易興堯有關?!”
“皇上明鑒!臣妾絕無勾結外臣!”
水仙猛地抬頭,淚流滿面,她輕啟唇瓣,還未說明,話頭便被一直靜觀的易貴春搶了過去。
易貴春“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急切道:“皇上明鑒,兄長怎會與她私相授受?兄長對皇上的忠誠之心天地可鑒,皇上!”
月光下,有清淚從水仙的臉頰緩緩滑下,她不顧自己的身孕,膝行到昭衡帝的身旁,企圖握住他的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