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觀察著他變幻不定的臉色,知道火候已到,又輕輕添了一把柴,語氣帶著幾分自嘲。
“也是我癡心妄想……夫人當(dāng)年常訓(xùn)誡我們,說將軍您在西北……自有紅顏知己、美人相伴,哪里會記得府里一個粗鄙丫頭。”
“夫人讓我莫要做那不切實際的夢……”
“胡說八道!”
易興堯臉色鐵青,他來回踱步,“我在西北浴血奮戰(zhàn),枕戈待旦,何來的紅顏知己?!”
他身邊雖有女人,但都是不走心的,他心中從始至終的只有水仙。
易興堯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母親明知他對水仙的心思,卻在他離家時在水仙面前編造他在外有女人的謊言……
就在易興堯心緒翻騰,甚至是對母親的信任開始崩塌之際,院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以及死士的攔截聲,和易夫人暴怒的聲音。
“夫人。。。。。。將軍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擾!”
“滾開!我倒要看看,那個小賤人給我兒子灌了什么迷魂湯!”
來人竟是易夫人!
她竟然不顧阻攔闖進來了!
“砰”的一聲,房門被大力推開。
易夫人沒有身著錦衣華服,她身著著一身深褐色長裙,如今臉上帶著一股怒火,還有些風(fēng)塵仆仆的疲倦。
死士很難阻止她,怕在深夜里鬧出什么動靜。
她一進門,目光就如刀子般剮向抱著棉布裙子的水仙,尤其是在看到易興堯站在一旁,臉色復(fù)雜時,易夫人的怒火更是達到了頂點。
“易興堯!你是不是瘋了!”
易夫人抬手指著水仙,厲聲道:“這個害死你妹妹,害得易家滿門的賤人!你不但把她弄來,還讓她在這里蠱惑你!”
“你是不是忘了春兒是怎么死的?!忘了我們易家是怎么落到這步田地的?!”
水仙在易夫人闖進來的瞬間,就仿佛受驚的小鹿般,猛地從床沿站起,腳步踉蹌地躲到了易興堯的身后。
她用指尖略有生澀地扯住易興堯的衣擺,易興堯察覺到她的動作的瞬間,下意識僵住了后腰,心中有一股暖流涌過。
“將軍……”
水仙似是被驚嚇到,在易夫人仿佛要殺人的目光里,緩緩地松開了她的指尖。
“夫人她至今仍不肯放過我……”
她這副全然依賴,恐懼無助的模樣,與易夫人的咄咄逼人形成了鮮明對比。
極大地刺激了易興堯的保護欲,與本就對母親產(chǎn)生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