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興堯的聲音突然驚醒了沉思的水仙,他因為長久的奔波,聲音里透著沙啞,此時一雙黑沉沉的眸子盯著她看,其中的狠意讓水仙微微心驚。
水仙手心有些涼,因為她察覺到,易興堯的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
果然,只聽易興堯下一句便是,“你是不是后悔了!”
易興堯的態(tài)度不比水仙,他是極為堅決地要讓水仙將孩子打下來。
水仙可不想喝下那不明瓷瓶的藥,落胎是多么一件兇險的事情,怎能隨意處置!
更何況。。。。。。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水仙察覺到自己如今身子,或許真的如同易興堯所說的那樣,身體是一日不如一日。
先不說能不能挺過生產(chǎn),水仙真的懷疑是否能挺過易興堯配的這瓶不知道里面有什么的墮胎藥!
“畢竟是懷胎數(shù)月。。。。。。難道你真的希望我對這兩個孩子毫無感情嗎?”
水仙語氣平靜,他們今日剛在一處無人的山洞里落腳,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即使瘋狂如易興堯,也不會在這個時候給她灌藥。
易興堯盯著她看了兩秒,他總是如同一個野獸,在一段距離凝視著她,墨色的視線幾乎要將她吞沒。
“今夜條件有限,我們同榻吧。”
易興堯突然換了個話題,水仙應該高興的,他終于不惦記著她的孩子了。
可聽到他說什么的時候,水仙還是用了些力氣才壓制住心底的驚訝。
之前,易興堯不是沒提過。
“我不行?!?/p>
水仙沉默了一會兒,但立刻拒絕了,“只有一個山洞,難道你想在。。。。。。的面前,與我同榻嗎?”
她沒有說出易夫人的名字,可目光看了坐在洞口的易夫人一眼。
這幾天易夫人總是沉默不語,她身上穿的衣服已經(jīng)臟了舊了,一向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易夫人哪里受過這樣的麻煩和折磨。
原本,易興堯和她是可以逃的,都是因為易興堯非要劫走水仙才導致的追兵。。。。。。
易夫人每每想到這里,她心緒總是難平,更是將這些怨恨全都加諸在水仙的身上。
“與她何干?”
山洞里火光跳躍,映著易興堯輪廓分明的側(cè)臉,那雙黑沉的眸子卻比洞外的夜色還要深濃。
水仙自然不想與這個瘋子同榻而眠,上一世她深深地感受過這個瘋子對她的著迷,此時身子弱,風險極大,若是他一時間忍不住。。。。。。
她刻意頓了頓,目光若有似無地瞟向洞口那如同石雕般坐著,卻豎著耳朵聽這邊動靜的易夫人,聲音壓得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