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衡帝聲音冰冷低沉,緊攥在他身側(cè)的手泄露了他難平的心緒。
發(fā)妻竟是如此算計之人,這件事將他沖擊得不輕!
“皇上息怒?!?/p>
水仙反而異常冷靜,她拉住昭衡帝的手,眸光里閃過一抹笑意。
“既然她布好了局,我們?nèi)舨蝗刖?,豈非辜負了她一番苦心?”
昭衡帝轉(zhuǎn)頭看向她,“你是說。。。。。。”
“臣妾愚見,若是按兵不動,等那孫芝姑親自露出馬腳。。。。。。”
她伏在昭衡帝耳邊,細細地說著自己的計劃。
只見昭衡帝的眸子越來越亮,最終握著水仙的柔荑,朗聲道:“就按仙兒說的辦!”
——
翌日。
儀式照常準(zhǔn)備,祭壇設(shè)在宮中最高的觀星臺,一切物品按阿娜所列清單備齊。
然而在暗地里,小理子率領(lǐng)的暗衛(wèi)已層層布控,將觀星臺圍得水泄不通。
黃昏一到,觀星臺上旌旗招展,香燭繚繞。
祭壇布置得莊嚴(yán)肅穆,符合一切阿娜所要求的規(guī)制。
阿娜身著繁復(fù)的南疆服飾,臉上涂著詭異的油彩,看上去的確像個神秘莫測的異族蠱醫(yī)。
她口中念念有詞,圍繞著祭壇跳著夸張的舞蹈,手中甚至還持著一柄不知道什么生物的長長的腿骨鏤空雕刻的法杖。
昭衡帝緊緊握著水仙的手,站在祭壇前方,面色沉靜,但仔細看去,能發(fā)現(xiàn)他下頜線繃得極緊。
即使他與水仙已經(jīng)商議好了計劃,但如今水仙有孕,身子也弱,他怕一個不注意真讓她冒險。。。。。。
水仙靠在他身側(cè),臉色蒼白,微微喘息,一副虛弱不堪的模樣倒真的不是演的。
隨著一天、一天的過去,水仙如今的身體真的不行了。
她最能感受到,自己這次的有孕仿佛從里到外地掏空自己。
別看她如今面色還不算特別灰敗,但身體已然到了油盡燈枯的尾聲。
祭臺下面,馮順祥、銀珠、聽露等人垂首侍立,心臟卻都提到了嗓子眼,卻不敢泄露分毫,生怕讓阿娜心有防備。
阿娜的舞蹈越來越快,吟唱聲也越來越高亢。
她一步步靠近水仙,手中的雕刻腿骨法杖在夕陽余暉下反射著冰冷的光。
就在她舉起法器,看似要為水仙祈福的重要時刻。
實則手腕微動,即將趁著接近水仙的這一刻,以絢爛的手勢掩飾藏于指尖的一根極細的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