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濟(jì)川再次診脈后,仍然是那副說辭。
“此乃郁癥深重之兆,都說憂思傷脾,驚恐傷腎,娘娘如今心緒極度不穩(wěn),萬不可再受任何刺激。。。。。?!?/p>
昭衡帝看著懷中默默垂淚,容顏憔悴的水仙,再想到她在慈寧宮佛堂暈倒的情形,一股混雜著心痛、憐惜的情緒將昭衡帝的吞沒。
最終,全部化為了對太后的怨懟。
“朕知道了?!?/p>
昭衡帝不避諱站在門邊的裴濟(jì)川,他將水仙更緊地?fù)ё?,如同宣誓般在她耳邊低語,“從今往后,朕絕不會再讓任何人、任何事來擾你清靜,讓你受半分委屈!”
水仙也知道負(fù)面情緒夠多了,她要的是帝王的憐惜,而不是帝王的厭棄。
如果一個人從早到晚地嘆氣,任誰也要煩躁。
她緩緩將臉上的眼淚擦凈,可眼角還泛著晶瑩的淚光,她緩緩頷首,信任地看向昭衡帝,滿心滿眼都是他,“臣妾相信皇上。。。。。。”
“皇上,臣妾努力變好,陪著孩子。。。。。。也陪著皇上?!?/p>
昭衡帝見她略有好轉(zhuǎn),心中擔(dān)憂微松。
他收緊手臂,擁緊她,“仙兒,咱們都好好的。”
——
翌日,又是一道圣旨從禮和宮里傳出。
旨意中以皇貴妃產(chǎn)后體弱為由,嚴(yán)令六宮妃嬪并所有宮人:非皇帝親詔,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前往禮和宮打擾皇貴妃靜養(yǎng),違者嚴(yán)懲不貸。
說來也是怪了。
這一模一樣的旨意分明早在水仙晉為皇貴妃的時候就發(fā)了。
即使皇上一時間糊涂,他身旁擬旨的馮公公,甚至那些伺候筆墨的小太監(jiān)也不會都糊涂了。
結(jié)合昨日隱隱傳出的太后將瑾皇貴妃召去慈寧宮待了不到一個時辰就離開的消息,后宮里許多人都品出了些意思。
起先,大家都只是猜測,畢竟沒有任何的證據(jù)。
直到昭衡帝暗中差人在宮中散播,如今瑾皇貴妃好不容易養(yǎng)好的身體驟然變糟,也是因?yàn)榇葘帉m那一位主子的緣故。
如今昭衡帝在乎水仙,他自然是不肯讓水仙再受委屈的。
水仙算起來不過只跪了小半天的佛堂,雖說導(dǎo)致了暈倒,但在這個吃人的后宮里,暈倒又算得了什么?
可昭衡帝就揪住這件事不放了,甚至還大做文章。
他不僅暗中限制了當(dāng)朝太后的后宮權(quán)利,甚至以這件事去堵那些前朝老臣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