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78章 風與審判（第2頁）

“因為我是白癡牌?！?/p>

季鯉少見的一笑，槍聲兀地響起。

子彈旋轉(zhuǎn)著撕裂空氣，彈頭與顱骨接觸的瞬間沒入他的腦中。

飛濺的血珠在半空凝成珊瑚狀結(jié)晶。

季鯉的碎發(fā)被氣浪掀起，露出眼角若隱若現(xiàn)的笑意。

教堂內(nèi)兩側(cè)的玻璃圣窗同時被氣浪震成霜花般的碎末，繪著白鴿的圖騰碎裂開，于是白鴿徹底自由，這片空間不再與世隔絕。

獵槍在硝煙中崩解成漫天灰燼，季鯉向后仰倒，衣擺綻開。

轟鳴聲在空曠里的教堂內(nèi)久久回蕩。

短暫的安靜過后，錢哲徹底爆發(fā)，嘶吼裹挾著飛沫：

“你瘋了？”

“你在拿自己的命賭！”

“死了連連無臉人都成為不了了?！?/p>

“那是真正的什么都沒有了！”

錢哲抓耳撓腮，猩紅的目光在癲狂中靈光一閃，想到一個辦法，“對了，還有機會，只要堵住你的喉嚨，撕碎你的喉嚨，讓你發(fā)不出聲音！”

開槍后所帶來的可怕力量也震碎了保護季鯉的靈言。

錢哲沖到季鯉尸體旁，取過祭壇上的銀刀，重重的，重復的，瘋狂的，一遍又一遍的扎進季鯉的喉嚨，再扭曲旋轉(zhuǎn)，攪碎聲帶。

“我不會讓你如愿說出的，不會的?！卞X哲不斷重復著這句話，鮮血斑斑點點飛濺在他的臉上，此刻他既不像學生，也不像作者，就像一個徹底的瘋子。

“呼。。。呼。。。呼。。?！?/p>

見到季鯉沒了動靜，錢哲氣喘吁吁時，教堂內(nèi)卻突然刮起了一陣微風。

風的質(zhì)感和天氣一樣，寒冷晴朗。

“奇怪，怎么會有風？”

錢哲疑惑的抬頭，看到了那些破碎的窗戶。

風從破碎的圣窗涌進，帶來了外界的聲音。

它穿過季鯉喉嚨上的血窟窿，發(fā)出了一個簡短的音節(jié)。

那是一個女生的聲音，音色溫柔但堅定。

“Eld。”

第十三號委員，白塔的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