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代價。。。。。。”
季鯉想到了那些壽命極短的旁支人員,緩緩嘆了一口氣。
“。。。。。。這代價,似乎有些沉重啊。”
延壽這個東西在任何時代都能引發(fā)人們的狂熱追求,哪怕在這個有著各種民俗異術(shù)的世界也是如此。
“這樣一想,那個戲班子的目的估計也不簡單,也許可以利用?!?/p>
季鯉正想著,遠(yuǎn)處小道的盡頭,一道由遠(yuǎn)及近的蹄聲傳來“噠、噠、噠”,打破了清晨山道的死寂。
正是劉六六。
那輛熟悉的黑騾木板車沿著蜿蜒的小道露了頭,劉六六歪歪斜斜地坐在車轅上,一身油膩膩的青布褂子沾著些許塵土。
他老遠(yuǎn)就瞧見倚在牌坊柱子下閉目養(yǎng)神的季鯉,那張原本被山風(fēng)吹得僵硬的黃臉皮子,“唰”地一下,由內(nèi)而外擰出一個無比熱絡(luò)的笑容,接著揮了揮手:
“少爺,您大人大量,昨兒晚上……實在是小的疏忽!對不住,對不住啦!”
驢車轆轆靠近,劉六六麻溜地一勒韁繩,那黑驢“黑墨”如同看懂主人的反應(yīng)一樣,“噗”地打了個響鼻,四蹄穩(wěn)穩(wěn)的停了下來,不過依舊沒有越過牌坊。
劉六六跳下車轅,幾步竄到季鯉跟前,搓著手,臉上堆砌的笑容幾乎要溢出來:
“那鈴鐺,我看少爺您稀罕得緊,既這么著,甭提還不還的,就當(dāng)是小的跟您賠罪,送您了?!?/p>
“行?!?/p>
季鯉點了點頭。
“正好你不是要談白事的事情嘛,我和我家的管家打過招呼了?!?/p>
“前面都是石臺階,你的黑驢也上不去,我正好幫你看著,你去上面談完了再下來,順便把我捎去省城?!?/p>
“這是路費?!?/p>
季鯉話音剛落,劉六六就見季鯉閉著眼,卻精準(zhǔn)地把手伸進(jìn)了衣兜里,動作干脆利落,不帶絲毫猶豫。
“誒!誒!誒——少爺!使不得!使不得呀!”
劉六六的喊聲陡然拔高,忙不迭地擺手,“您這么著可就見外了。”
“您想想看,這‘白事’的生意要是成了——您就是可是咱班子的東家了,
“那就是頂梁柱、活財神!小的這幾天載載您,那不是分內(nèi)的事兒嗎?”
“嘿嘿,”
劉六六又?jǐn)D出那副討好的笑來補(bǔ)充道,“就算。。。。。。就算這回生意緣分差那么一點點沒談攏,也沒關(guān)系!咱們買賣不成仁義在嘛!搭您一程路,那還不是小事一樁?”
季鯉依舊閉著眼,隔了幾息,他微不可察地點了下頭:
“行。”
“早些談完,你也早些回縣城,把消息帶回去?!?/p>
“得嘞!那黑墨就勞煩您照看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