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想起來,這確實是自己高中三年較為深刻的一段回憶,畢竟大多時候眼前做不完的卷子才是常態(tài),能有這樣一次經(jīng)歷,實屬難得。
“當時保安可兇的嘞。”張雨辰又補充道。
“游戲前不是讓你去拿你的寶貝鋼筆和打火機嗎,筆尖上有著鯉魚花紋的那把,不信你摸摸口袋,按照那天的情景,你剛剛是去宿舍拿了筆和打火機過來的?!?/p>
自己身上穿著的寧安五中校服,過來時似曾相識的建筑,以及下意識的往這里走來。。。。。。
停步在自己的座位前,季鯉的左手輕輕摩挲著鋼筆,結(jié)合剛剛的所見所聞,心中有所推測,但并未著急說出,而是閉上雙眼。
過往流逝的所有時間,從他腦中一一回放。
十年前那晚激動興奮,狂叫不止的張雨辰,盯著蠟燭出神的林語冰,一直偷看林語冰的羅聞博,害怕又興奮的陳曉。。。。。。
不止這些。
那晚參與游戲的所有人的神態(tài),微表情,動作,話語,如同被上帝視角一一掃過那樣清晰而生動。
還有游戲開始前從教室旁巡視而過的保安,手里拿著的老舊的手電一閃一閃,另一只手上的手機,僅剩20百分之的電量,正刷著一個荒野求生的短視頻
穿著白色校服的少女從樓下?lián)蝹阕哌^,綁著淺藍色絲帶的馬尾微微甩動,沾上幾滴晶瑩剔透的雨滴。
城市的霓虹燈上,飄搖的雨水落在校門的街道外。
街道拐角,6路公交車緩緩?fù)O?,學生們有說有笑地舉著傘登上公交車。
腳步聲,雨水匯入路旁井蓋時的流水聲,學生的歡笑聲,公交引擎發(fā)動的轟鳴聲。
這一切,都在季鯉的腦海中一一浮現(xiàn)。
這是季鯉七歲后便有的天賦,能將記憶如書籍般儲存與閱讀,他稱為——書屋,不過代價就是七歲前的記憶,季鯉一無所知。
正打算繼續(xù)復(fù)現(xiàn)游戲時的細節(jié)時,突如其來的頭痛打斷了季鯉的“閱讀”。
季鯉再次打算閱讀時,但書屋內(nèi)的書籍都蒙上了一層薄霧。
從七歲時被一位老道領(lǐng)養(yǎng),至成年工作后,“書屋”從未失效,今天是頭一次。
上高中后的某些關(guān)鍵的回憶被遮蓋了,連帶著相關(guān)連鎖的記憶也被遮蓋。
想到這,季鯉睜開雙眼,拿出“鯉”在桌子上飛快寫下了回憶起來的名字:
羅聞博,張雨辰,林語冰,陳曉,自己。
隨后將紙張撕下塞入口袋里。
張雨辰只隱約看見季鯉在寫著什么,以為是試卷,便苦口婆心道:
“老季啊,我說都重生了,你怎么還寫卷子啊,聽我的,我倆先買幾個彩票積累點原始資本,再買上幾支未來大公司的股票,明年世界杯再全壓阿根。。。。。?!?/p>
“老張,我們可能不是重生。”
季鯉的話語打斷了張雨辰對美好未來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