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臨雪拉住他的手,像是洞察了他的想法,一字一頓地問。
“你們不會為了我的安全,就把我關(guān)起來的,對吧?”
溫硯辭應了一聲。
“嗯,我們永遠都不會再做這種事了。”
他們不是沒這樣做過。
五百年前,他們?yōu)榱吮H膛R雪,曾合力設(shè)下一個陣法,將少女保護在其中。
但晏臨雪不肯,她用盡全力掙脫出來,摧毀了他們的陣法。
整整一個月,都沒和他們說一句話。
再后來,少女說,她從不需要他們這樣的保護,對她而言,這不叫關(guān)心,叫控制。
從那個時候開始,幾個人才終于明白了控制和保護之間的區(qū)別,不敢越雷池一步。
晏臨雪吃飽喝足,食物的靈力絲絲縷縷滲進四肢百骸,讓她愈發(fā)放松。
她懶倦地洗漱,才跟著溫硯辭倒在榻上。
“溫硯辭,我們現(xiàn)在好像小時候哦?!?/p>
她輕輕戳了戳他的臉頰,枕在他的手臂上。
“我從前睡不著的時候,都是你在陪我?!?/p>
那個時候的溫硯辭也不過是個孩子,卻對她十分有耐心。
她不喜歡吃飯,他就努力提升廚藝,做出各種能吸引她的吃食。
她年紀小會做噩夢,他一晚一晚地陪她熬,給她講故事,將她摟進單薄的懷里,依偎著入眠。
她被他教會如何反抗、如何對付那些欺負她的人,又手把手地教她如何保護自己的安全。
晏臨雪的一切常識,幾乎都是溫硯辭教會的。
所有自保知識和能力,也都是他親手教導的。
明明只比她大一點,卻同時承擔起父親和兄長的職責,甚至比尋常人更加稱職。
溫硯辭恍惚中,也想起了那些懵懵懂懂的歲月。
他試探著開口。
“你會覺得這樣無趣嗎?”
一直都是他們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