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清歡:“都過去了,回來的時候那樣,是我故意沒拾掇的。你也不想想,在那個山坳坳里,我要是像現(xiàn)在這樣白白嫩嫩,穿得花枝招展,你覺得我還能平安回來?估計孩子都幾個了?!?/p>
“也是,那,你在那邊,沒什么男生追你嗎?”
“一開始有,后來……沒有了。”
“后來是怎么沒有的?”
這個話題,貝清歡是一點不想和人說。
她隨便找了個借口:“后來我……比較兇吧,又故意的曬黑些,不好看唄。媽,你再看看,要是沒什么,那我就出門了,這邊坐車過去還要半小時呢?!?/p>
宴桂芳又給女兒看看,贊賞地笑:“好看,我要是景代表我肯定喜歡你,不過,這相親吧,一般女方都沒有準時到的,得稍微遲一點,懂伐?”
“為啥?”
“顯得女同志金貴??!”
貝清歡:“嗬!沒事,我準時去,他要是看不上我,我就說,我也沒看上他,畢竟我家是要招贅,他不合格?!?/p>
“哈哈哈哈!”宴桂芳笑得開心極了:“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我還擔(dān)心,要是景代表真的沒看上你,你會哭呢?!?/p>
就這樣,貝清歡去赴約了。
只是沒想到,還真遲到了。
因為她下了公共汽車,正好看見梅素琴往區(qū)人民銀行走。
本來貝清歡是不會在意的,但是梅素琴走一步就回頭看看有沒有人的樣子,對于總懷疑梅素琴心懷不軌的貝清歡來說,實在是種誘惑。
她跟了上去。
梅素琴進了區(qū)人民銀行以后,倒是沒再四處看了,而是跑去柜臺問事情。
貝清歡沒敢靠太近,在銀行設(shè)置的報架那里假裝看報紙。
一會兒,梅素琴問完了,沒走,而是掰著手指頭,在報架前面的長椅上坐下。
她嘴唇微動,似乎在計算什么,貝清歡聽不見,但是她的心聲,貝清歡卻能聽清楚:
【現(xiàn)在金價已經(jīng)80塊錢1克,但是我記得,今年是金價波動最大的一年,最高會漲到90塊,那賣兩根金條的話,至少要差三百塊呢,嘖,幾天就能多賺三百,那我等一等再偷出來好了?!?/p>
【唉,秦大剛這個笨蛋,死活不肯信我,都說了過幾天賣掉,年底落價到50塊錢一克的時候再買回來好了。】
【到時候不但能拿回金條,賺的錢還能按照廠里的補貼價買個筒子樓單間,不用受那死老太婆的氣了,而房子呢,過了今年也會越來越值錢,那我不就發(fā)了嗎!】
【不管了,就這么干!秦大剛要是不同意,我先偷出來賣掉好了,要是秦大剛發(fā)現(xiàn),我就說被人偷了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