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清歡看見了母親征詢的目光,但她選擇繼續(xù)垂頭裝死。
以她對母親的了解,只要遇上許亞男,她母親是一定不會(huì)有所隱瞞的。
果然,宴桂芳點(diǎn)頭:“是的,爸臨死的時(shí)候,留了一盒子藥方,說是給清歡留個(gè)念想。”
許亞男冷冷一句:“這是宴家的東西?!?/p>
宴桂芳就不敢再說話了。
貝清歡心里冷笑,但臉上畢恭畢敬:“那舅媽您的意思是……”
“宴家的東西,當(dāng)然要還給晏家??!”
“可是,舅媽,這是外公留給我做紀(jì)念的。人死為大,您也不能不顧外公的遺愿,連這個(gè)都要搶吧?”
許亞男拍桌子:“貝清歡你敢這么跟我說話?”
宴桂芳連忙制止:“清歡,不許這樣,好好跟舅媽說話?!?/p>
貝清歡深吸一口氣:“舅媽,我沒有無禮,這事說到哪里去,您都是不占理的,我們又沒有拿宴家的錢,就那幾張紙,對您來說一點(diǎn)用都沒有,就是個(gè)外公給的念想,您也要拿回去,這要讓人知道了,只怕背后議論您這個(gè)局長對待我媽這唯一的妹妹刻薄吧?”
宴桂芳連忙按照貝清歡,想要制止。
但是貝清歡干脆躲開她的手,站了起來,壓根不理她:
“舅媽,如果您要這些藥方也可以,您拿別的東西來換,據(jù)說外公去世的時(shí)候,把房子存款都給了您,您還不夠?總不能讓我們對外公一點(diǎn)念想都沒有吧,兔子逼急了還咬人呢,我媽好說話,我可不是好說話的人,我現(xiàn)在連正經(jīng)工作都沒有,我啥也不怕?!?/p>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這道理,許亞男比誰都懂得透徹。
她抬著下巴,冷冷的看貝清歡:“那你要什么?”
貝清歡:“我記得,外公有一套象牙棋子,在二表哥手里,要不然我們跟他換?!?/p>
“呵呵,一套象牙棋子,換幾張紙?你可真敢想!少打這種心思。這樣好了,我給你們五十塊錢,算是我買的?!?/p>
“不行,一百八十塊,少一分都不行?!?/p>
宴桂芳驚訝得站起來:“清歡,你在說什么!外公的遺物怎么能按照錢跟你舅媽算!”
貝清歡當(dāng)然知道,她媽以為是真的。
但就是要讓她以為是真的,才能繼續(xù)演下去。
貝清歡故意把宴桂芳拉開一點(diǎn),小聲說:“媽,我們?nèi)兆舆^得這么苦,舅媽他們什么都有,還要跟我們搶這些,你不覺得她很過分嗎?她又不是真的要,她就是看不慣你,她不會(huì)愿意給錢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