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無論如何,上一世,沈優(yōu)優(yōu)從沒做過任何傷害她的事……
顧遠洲看著妻子低垂著頭,緊抿著嘴唇,知道她心里不好受,他伸出手,溫暖的大掌覆上她微涼的手背,無聲地傳遞著支持。
“需要我做些什么嗎?”他輕聲問,無論是對于老宅,還是對于她妹妹。
沈音音深吸一口氣,反手握住顧遠洲的手,她搖了搖頭,目光逐漸變得堅定,“老宅的事,我心里有數(shù),絕不會讓沈越得逞,至于沈優(yōu)優(yōu)……”
她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光芒,“我自己來處理……”
無論如何,那是她的妹妹,知道她過得不好,她這個做姐姐的,無法真正做到視而不見。
第二天一早,沈音音獨自騎著自行車回到了記憶中的娘家,低矮的土坯房還是老樣子,只是院墻更加斑駁,門前的雜草也長得更高了。
她剛支好自行車,沈越就從屋里躥了出來,臉上堆著夸張的笑容,仿佛他們之間從未有過任何不快。
“姐!你可算回來了!”沈越親熱地迎上來,眼睛卻不由自主地瞟向沈音音手里那個半新的皮革手提包,“聽說你現(xiàn)在可是大老板了,和平飯店生意紅火得很?。 ?/p>
沈音音沒有理會他的奉承,目光越過他,看向院子里那個佝僂的身影。
沈母正坐在小板凳上擇菜,聽見動靜抬起頭。
與沈音音記憶中相比,母親蒼老了許多,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了大半,和沈音音預料中的一樣,沈母看向她的眼神中沒有久別重逢的喜悅,只有冰冷的怨氣。
沈音音并沒有主動打招呼,她早已和這個家斷絕了關系,現(xiàn)在面對蒼老得不成樣子的沈母,她的心中真的提不起半點憐憫。
甚至連一聲“媽”都喊不出來。
沈母冷哼一聲,把手里的菜往盆里一扔,起身就進了屋,連一個字都沒說,“砰”的一聲關門聲,在寂靜的院子里顯得格外刺耳。
沈音音也不在乎,她轉(zhuǎn)向沈越,開門見山地問:“優(yōu)優(yōu)現(xiàn)在在哪里?她過得怎么樣?”
沈越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飾的鄙夷。
“提那個沒良心的干什么?嫁了個戲子班的窮光蛋,就把娘家忘得一干二凈!一分錢都不往家里拿!”
他啐了一口,繼續(xù)說道,“三天前我和媽去找她,你猜怎么著?那個賤人居然離婚了!被男人甩了!現(xiàn)在就是個沒人要的破鞋!”
聞言,沈音音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進掌心:“然后呢?”
“然后?”沈越得意地笑了,那笑容讓人不寒而栗,“我和媽把她那點積蓄全拿回來了!反正她一個離婚的女人要錢有什么用?還不如給我這個弟弟娶媳婦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