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223章 偽神的垂死掙扎（第2頁）

“我要你們死！”

整個望月城的重力瞬間歸零，所有人都飄了起來。然后，他又試圖把重力設定為無窮大。

但這一次，不等他操作完成，成千上萬個聲音在城市各處響起。

“我這里三倍重力！”

“我這邊零點五倍！”

“我腳下這塊地方，重力反轉(zhuǎn)！”一個年輕修士大喊著，然后他被自己腳下的地面彈向了天空。

墨淵引以為傲的“概念覆寫”，徹底變成了一個公共的游樂場。他想讓所有人飛起來，立刻就有一群人給自己加上十倍重力，把自己釘在地上。他想把所有人壓成粉末，又有一群人給自己設定零重力，輕飄飄地浮著。

場面混亂到了極點。一個修士給自己設定了向左的重力，于是他貼著墻壁橫著跑。另一個修士突發(fā)奇想，給自己和一塊大石頭之間設定了互相吸引的引力，于是他把那塊石頭當成了移動的錨點。

墨淵的意志在這一百萬個微小而堅定的“自定義”面前，被徹底稀釋，分解。他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場人民戰(zhàn)爭的汪洋大海。

他想鎖定陸知行這個最討厭的“程序員”，卻發(fā)現(xiàn)幾百個修士自發(fā)地在陸知行周圍構(gòu)建了混亂的重力場，掩蓋了他的坐標。

“啊啊啊??！”

一聲不屬于人類語言的咆哮，從黑色王座上傳出。墨淵感到自己的尊嚴和存在本身，都被這群他眼中的螻蟻，用一種他無法理解的，戲謔的方式，踐踏得粉碎。

他依然強大，他隨時可以撕裂空間離開。但今天，在這里，他敗了。不是敗給那個偽神，而是敗給了一群剛剛學會寫代碼的“用戶”。

亞空間內(nèi)，主光屏上代表望月城的數(shù)據(jù)流已經(jīng)不是污染，而是徹底的崩壞。之前混亂的引力參數(shù)，此刻變成了一種更為底層的“無效化”指令。

“他瘋了！”尤玉的虛影發(fā)出尖銳的意念波動，“他要把整座城從存在層面抹掉！”

黑色王座之上的墨淵，確實放棄了之前的戲謔。他被一群螻蟻用他自己的權(quán)柄羞辱，這種憤怒已經(jīng)超出了勝負的范疇。他不再試圖控制什么，而是開始直接否定。

望月城內(nèi)，一個修士剛剛從地上爬起來，他腳下的青石板突然變成了一片不斷翻滾的流沙。他身邊的墻壁，在一瞬間失去了“固態(tài)”的屬性，變成一團模糊的氣體，然后又猛地凝固回來，將半個路人吞噬其中。

這不是物理法則的修改，這是對“概念”本身的攻擊。

“什么是墻？什么是地？”

墨淵的意志在城市上空回響，冰冷而暴虐。

“我宣布，此地，萬物皆為泡影?！?/p>

隨著他的宣告，更大范圍的物質(zhì)開始失去定義。房屋的輪廓在閃爍，街道的界限在模糊，人們甚至無法確定自己下一秒是踩在堅實的地面還是踏入虛空。

“住手！”尤玉對著光屏發(fā)出無力的喊叫。

“沒用的?！惫乓环驳囊饽铙w站在數(shù)據(jù)瀑布前，“你對一個正在格式化硬盤的瘋子喊住手，他只會覺得是悅耳的伴奏?！?/p>

“那你呢？你又要觀察嗎？分析？等到所有人都變成你數(shù)據(jù)庫里的一串無效代碼嗎？”尤玉的質(zhì)問一次比一次尖銳。

“對?！惫乓环驳幕卮饹]有絲毫猶豫，“他升級了他的攻擊方式，從‘修改配置’變成了‘攻擊內(nèi)核’。我如果用老辦法去堵，只會被他拖垮。我需要一次性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