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敬親王氣得胡子都在抖。
“你當老夫是三歲孩童嗎!事到如今還敢狡辯污蔑縣主!”
李知安適時地后退兩步,身體微微顫抖,仿佛受了極大的驚嚇和侮辱,她什么都沒說,只是將手中的金簪握得更緊,那雙清亮的眼睛里蓄滿了淚水,卻倔強地不讓它落下。
這副我見猶憐卻又堅韌不屈的模樣,比任何聲嘶力竭的控訴都更有說服力。
“王爺,請為臣女做主!”她聲音沙啞,屈膝一福,便要跪下。
就在這時,一道溫和卻帶著不容置喙力度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皇弟這是做什么?竟鬧出這么大的動靜?!?/p>
眾人回頭,只見太子齊逾在凌風和行云的攙扶下,正緩步走來。
他依舊是一身素色長袍,面色蒼白,走幾步便要輕咳幾聲,看上去比平日里更加虛弱,仿佛隨時都會被風吹倒。
“聽聞三皇子府走水,孤不放心,特來看看。沒想到,竟看到了這般……不堪入目的場面。”
他一出現(xiàn),便立刻掌控了全場。
齊逾的視線掃過狼狽不堪的齊遙,最終落在李知安身上,那雙幽深的眸子里流露出恰到好處的擔憂與疼惜。
他走上前,自然而然地將李知安護在身后,脫下自己的外袍,披在了她略顯單薄的肩上。
“縣主受驚了?!?/p>
這一個簡單的動作,充滿了保護的意味,也徹底坐實了齊遙的罪名。
“皇兄!”齊遙看到齊逾,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又像是看到了罪魁禍首,情緒徹底失控,“是你!這一切都是你設計的,對不對!你陷害我!”
齊逾聞言,臉上露出失望至極的神情。
“三弟,你做出此等禽獸不如之事,不知悔改,竟還想攀誣孤?”他厲聲斥責,“你對縣主下藥,意圖不軌,人證物證俱在,還想抵賴到何時!你將我皇家顏面置于何地!”
話音剛落,一名影衛(wèi)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齊逾身后,將那個從暗格中取出的黑漆木盒呈了上來。
齊逾接過木盒,當著眾人的面打開。
他隨意拿起一封信,只看了一眼,原本蒼白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好,好得很!”他氣得連連咳嗽,“做出此等丑事已是罪無可恕,你竟還敢……勾結宮闈,圖謀不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