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陸丞問。
張文遠大笑:“要讓陛下明白,這江山已經(jīng)爛到根了?!?/p>
皇帝得知后,閉門三日。
出來后下旨:赦免所有參與文人,只嚴懲月神教徒。
黃河終于暫時平靜。
但陸丞知道,只要世間還有不公,就會有人選擇極端的路。
他站在堤壩上,看民工們重新砌石。
忽然有個老匠人哼起歌謠:“黃河清,圣人出,黃河濁,天下苦?!?/p>
陸丞問:“老丈,這歌何意?”
老匠人嘆道:“老百姓不管誰當皇帝,只求有口飯吃。
可有些人,連這點活路都不給?!?/p>
陸丞默然。
是啊,清與濁,從來不在黃河,而在人心。
而他所能做的,就是盡力讓這濁世,多幾分清明,哪怕只是杯水車薪。
陸丞忽然想起楊文臨終的話:“我看錯了方式,但沒看錯這世道?!?/p>
或許,真正需要治理的,從來不是黃河。
黃河水暫時恢復了平靜。
陸丞站在新筑的堤壩上,看著民工們喊著號子夯實土層。
張文遠被押解進京那日的哭喊猶在耳邊:“這世道爛透了!”
“國公,”新任河道總督李淳走近,“按您吩咐,所有工料都由官兵親自押運驗收。”
陸丞點頭:“非常時期,非常手段?!?/p>
然而三日后,驗收官兵集體腹瀉。
醫(yī)官查驗后稟報:“飲食中被下了巴豆?!?/p>
陸丞冷笑:“果然還有余孽?!?/p>
他故意放出消息,稱將在堤壩中埋設“鎮(zhèn)河鐵?!?,需大量生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