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生多方奔走,皆無門路。今日偶聞先生儀仗不凡,必是京中貴人,故冒死前來,求先生救我父親!”
陸丞不動聲色:“你怎知我能幫你?又怎知你所言是實?”
洛子期從仆從手中取過那布包,層層打開,里面竟是一柄銹跡斑斑的斷劍,劍身還殘留著暗褐色的污跡。
“先生請看此物。
家父被誣陷私藏前朝禁物意圖不軌,所指證物便是這柄斷劍!
可這劍分明是家父早年于洞庭湖畔偶然所得,見其形制古樸,便留作收藏,絕非什么前朝禁物!
更與意圖不軌毫無干系!”
陸丞目光掃過那斷劍,劍身雖銹蝕,但隱約可見奇異紋路,確非尋常之物。
他并未伸手去碰,只問道:“既是被誣陷,可有證據(jù)證明此劍來歷?”
洛子期臉上浮現(xiàn)憤懣與無奈:“那指證家父之人,是辰州現(xiàn)任同知趙德坤的心腹。
趙德坤與家父素有嫌隙,此次便是借題發(fā)揮。
晚生曾尋訪當(dāng)年售劍給家父的游商,可那人早已不知所蹤。
官府只聽一面之詞,便定了家父的罪!”
“趙德坤……”陸丞沉吟。
這個名字他有些印象,似乎是京中某位官員的門生,風(fēng)評似乎不算太好。
“先生!”洛子期見陸丞沉吟,以為他不信,急得眼圈發(fā)紅,“家父為官清廉,在辰州任上曾力主清丈田畝,得罪了不少豪強。
那趙德坤便是其中代表!
此次構(gòu)陷分明是報復(fù)。
晚生人微言輕,求告無門,若先生不肯相助,家父只怕……”
他說不下去,聲音已帶哽咽。
陸丞看著他焦急而真誠的面孔,又瞥了一眼那柄透著蹊蹺的斷劍。
辰州清丈田畝構(gòu)陷,這些字眼勾起了他一些不愉快的回憶。
江南改革受阻,其中便有地方豪強與胥吏勾結(jié)的影子。
“此案卷宗,你可有抄錄?”陸丞問道。
洛子期一愣,隨即狂喜,連忙從懷中掏出一疊紙張:“有,有,晚生偷偷抄錄了主要部分,請先生過目?!?/p>
陸丞接過卷宗,就著燈光快速瀏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