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丞心頭一凜,面上卻依舊平靜:“此乃朝廷大事,本官遠在異邦,豈能知曉。
沈千戶若有線索當稟明圣上徹查才是?!?/p>
沈追嘴角勾起一絲難以察覺的弧度:“陸大人說的是。卑職只是例行問詢,大人不必多心?!?/p>
他忽然笑起來,“另外,聽聞大人在歸途中,曾遇一辰州書生洛子期,為其父冤案陳情?”
連這事都知道了?內衛(wèi)的眼線,果然無孔不入。
陸丞心中警惕更甚,淡淡道:“確有此事,路遇冤情聽其陳述而已。
本官已告知他需按律法程序行事?!?/p>
“洛文遠一案,牽扯前朝禁物,頗為敏感?!?/p>
沈追語氣平淡,卻帶著警告意味,“陸大人即將回京復命,還是莫要過多牽扯地方事務為好,以免徒惹是非。”
“多謝沈千戶提醒,本官自有分寸?!?/p>
陸丞不軟不硬地頂了回去。
沈追不再多言,再次拱手:“既如此,卑職告退?!闭f完,轉身便走,干脆利落。
看著沈追離去的背影,陸丞眉頭深鎖。
內衛(wèi)的出現(xiàn)絕非偶然。
皇帝在查高泰明朝中同黨?
還是在警告他不要多管閑事?
或者兩者皆有?
這潭水比他想象的還要深。
“大人,內衛(wèi)怎么會……”秦川面露憂色。
“不必多問,即刻起程?!标懾┐驍嗨?/p>
內衛(wèi)的耳目無處不在,言多必失。
車隊再次上路,氣氛卻比之前凝重了許多。
陸丞坐在車內,將沈追的每一句話都在腦中過了數(shù)遍?;实蹖Υ罄碇虏⑽赐耆判模栽谏钔?。
而辰州洛文遠案,似乎也牽動了某些敏感的神經。
他取出洛子期留下的卷宗副本,再次仔細翻閱。
那柄斷劍前朝禁物,趙德坤,漕運貨棧這些線索背后,究竟隱藏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