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來將擋。”陸丞神色不變,“讓張誠李逸他們加快進度,務必拿到確鑿證據(jù)?!?/p>
“是?!?/p>
然而,阻力比預想的來得更快。
三日后,河南傳來急報,李逸在清查衛(wèi)輝府糧倉時,遭遇當?shù)睾缽娢溲b抵抗。
沖突中,數(shù)名衙役受傷糧倉賬簿被焚毀。
緊接著,直隸也傳來消息。
張誠發(fā)現(xiàn)通州漕運碼頭賬目存在巨大虧空,但相關(guān)官吏集體緘口,拒絕配合調(diào)查。
陸丞面色凝重。這顯然是有人在幕后組織反抗。
他立刻行文兩地督撫,要求嚴厲彈壓,保障清查進行。
他親自起草奏章,將情況稟明皇帝請求支持。
奏章送入宮中,卻如石沉大海,沒有回音。
朝會上,楊廷和等人則趁機發(fā)難。
“陛下,直隸河南試點,推行不過數(shù)日便引發(fā)如此動蕩。
可見陸尚書之法過于酷烈,不合國情。
臣請即刻停止試點以免釀成大禍?!?/p>
“臣附議,清理積欠,當以勸導為主,豈能強逼?
如今官民對立,實非朝廷之福?!?/p>
反對之聲甚囂塵上。
陸丞巋然不動,出列奏道:“陛下,兩地動蕩非因清理積欠,而是因觸及貪官污吏不法豪強之利益。
彼等狗急跳墻,煽動對抗。
若因此退縮則正中其下懷,朝廷威信掃地。
臣請陛下下旨,嚴懲肇事者以儆效尤?!?/p>
雙方各執(zhí)一詞,朝堂之上爭論不休。
皇帝依舊不置可否,只道:“此事容后再議?!?/p>
退朝后陸丞心情沉重。
皇帝態(tài)度曖昧,顯然是不愿在此時與勛貴集團徹底撕破臉。
回到戶部,他發(fā)現(xiàn)情況更加不妙。
幾名原本支持清查的官員,態(tài)度開始變得曖昧。
調(diào)閱賬冊的阻力也更大了。
“大人,聽說楊閣老那邊放話,誰再積極配合清查,便是與他為敵?!壁w文遠低聲道。
陸丞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