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帝打斷他,“朕意已決。
李永芳忠心可靠,必能整頓水師肅清海盜。”
陸丞看著皇帝不容置疑的神情,知道此刻再勸無益,反而可能引起猜忌。
他只能躬身:“臣遵旨。”
退出乾清宮,陸丞心情沉重。
李永芳動作好快,顯然早已布局,利用皇帝好大喜功、易受挑撥的弱點。
不僅擺脫了資敵的嫌疑,反而趁機攫取了東南水師的兵權。
他回到大師府,劉滾已在焦急等待。
“大師,宮中何事?”
陸丞將事情簡要說了一遍。
劉滾變色:“李永芳掌控水師?那我們收集的證據不是沒用了嗎?”
“暫時不能動了?!?/p>
陸丞冷靜下來,“此刻彈劾他,陛下必以為我等是因兵權之事黨同伐異,不但扳不倒他反而會打草驚蛇?!?/p>
“難道就任由他坐大?”
“當然不?!?/p>
陸丞目光深邃,“他既想要水師便給他。
讓他去與陳禮與那個逃匿的主公周旋。
我們只需靜觀其變,等待他露出更大的破綻。
當務之急是保護好郭明遠,不能讓他在獄中被滅口。
還有,立刻派人秘密聯(lián)絡戚廣文讓他穩(wěn)住江南局勢,警惕李永芳借整頓之名安插親信滲透東南。”
“是。”劉滾領命而去。
陸丞獨自坐在書房指尖輕輕敲擊桌面。
李永芳陳禮,遁逃的主公,這些勢力似乎正在某種契機下逐漸靠攏,編織成一張針對大周朝廷的大網。
而皇帝卻沉浸在虛幻的武功中,對此渾然不覺,甚至成了他人利用的棋子。
大周靖安三年,嶺南。
一則流言如同嶺南潮濕的暖風,迅速吹遍了州縣村落,更悄然北上直抵帝都金陵。
傳言在嶺南十萬大山深處,出現(xiàn)了一頭神異的金牛,通體散發(fā)著柔和金光,見到金牛之人便能好運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