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棠離開房間的時候,手里仍然死死握著刀。
大山和他女人進了房,房門緊閉著,宋景棠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他們倆在里面做什么。她回到柴房,看見裴度安然無恙地臥坐在干草鋪上,松了口氣。
宋景棠轉身關上柴房的門,說是門,其實就是一片嵌上去的木板,沒有鎖,只有兩個鉤子,松松地扣上。
外面想打開,容易得很。
宋景棠又找了兩根粗點的棍子抵住門。
裴度在身后看著她,從頭到尾,她都沒有放下手里的刀。
宋景棠把門抵緊了,這才轉身走向裴度。
她擔心隔墻有耳,壓低了聲音:“這幾個是通緝犯,我們得小心一些。他們一個同伙中了槍傷,傷得很重。他們需要我救命,今晚應該不會動我們。只要過了今晚,明天周警官他們應該就能找過來了……”
宋景棠兀自說著,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在發(fā)抖。
裴度眼神越來越深,凝視著眼前人,盛滿無聲卻濃烈的心疼。
他輕輕握住宋景棠拿著刀的手,從她顫抖的手里,輕輕奪走了刀。
刀刃上,有血。
她剛剛,一定經(jīng)歷了什么……
裴度沉默地將人攬進懷里,他低頭輕吻了吻她的頭發(fā),心疼地安慰道:“沒事了?!?/p>
“……”
宋景棠只覺得自己腦海里緊崩的神經(jīng),好像一下子軟了下來。
她將臉埋進裴度懷里,埋得很深,呼吸間是他身上的氣息,有種難以言喻的安全感慢慢將她包裹。
“裴度…”她悶聲叫他。
“嗯?!?/p>
宋景棠抬起頭,眼眶和鼻頭都微微泛紅,可眼睛很亮,清晰地照出他的臉。
哪怕落魄成這樣,都不顯狼狽。反倒有種落難貴公子的破碎感……怪不得那女人看見裴度,就動心思了。
“……那個女人,來給你送藥了嗎?”宋景棠問。
“嗯,藥我吃過了?!迸岫鹊故巧裆谷?。
宋景棠不好意思問得太直接。
“…我聽見他們在外面吵起來了。那女人沒對你做什么吧?”
裴度如何不懂她的意思,勾了勾唇,挑眉,故意逗她。
“你是指喂藥,還是她上手摸我那部分?”
宋景棠:“?!”
她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