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聿便驅(qū)動輪椅,滑到床邊,然而沒等他開口,床上的裴度二話不說就是極狠的一腳直接踹了上來。
他右腳暫時(shí)動不了,用的是勁兒沒那么大的左腳,即便如此,裴知聿還是連人帶輪椅都被踹翻在地。
‘咚——’地一聲悶響。
不過裴度絲毫不擔(dān)心樓下的宋景棠會聽見,這梧桐苑,門、墻的隔音效果,都是一等一的好。
裴度面無表情地從床上下來,他走到裴知聿面前,一手揪住他衣領(lǐng),另一只手,掄起拳頭就砸了過去。
“我說過吧,不要動她?!?/p>
裴度俊臉陰寒,一字一字,透著濃烈的殺意,聽得人骨頭縫里都冒寒氣。
“你要是再敢動她一下,裴知聿!”裴度揪著男人的衣領(lǐng),把人拎到眼前,神情又瘋又狠。
手臂裂開的傷口,有血水爬出,暗紅地,沿著裴度的手心,爬到了裴知聿的挺括到不染纖塵的潔白衣領(lǐng)上。
裴度陰惻惻地笑了一下,瘋魔地啞聲道:“那咱倆…就都別活!”
說完,他冷冷甩開手,手心的血,全擦在裴知聿昂貴的西服上。
裴知聿低低地笑了起來。
“裴度,你還真是個(gè)瘋子……”
兩名影衛(wèi)悄無聲息地從門外進(jìn)來,扶起了裴知聿。
裴知聿身邊十米內(nèi),一定會有影衛(wèi)存在。
也只有裴度這種瘋子,才敢這么毫無顧忌地對他下手。
裴知聿取出手巾,優(yōu)雅地擦了擦嘴角的血,“宋景棠知道你這么瘋么?”他忽然想到什么,瞇眼輕笑起來,“對了,她知不知道你跟她爺爺之間的交易?”
裴度冷臉。
裴知聿笑得愈發(fā)意味深長,“她又知不知道…你是用了什么手段,付出什么樣的代價(jià),才能把她從植物人狀態(tài)救回來的?”
裴度動了動岑薄的唇,寒聲:“她不需要知道這些?!?/p>
裴知聿抬手鼓掌。
“沒想到,我裴家還有情種。”裴知聿給旁邊的影衛(wèi)遞了個(gè)眼神,后者,取出一個(gè)藥瓶丟給裴度。
裴度伸手接住。
“費(fèi)醫(yī)生會按時(shí)過來抽血,所以這藥,你得加量吃?!迸嶂餐榈氐?,“我會向上帝祈禱,讓你能活到宋景棠愛上你的那一天。”
樓下廚房,宋景棠剛將排骨焯水,放進(jìn)燉鍋里。
聽見聲響,她回頭就看見裴知聿坐著輪椅出來了。
只不過裴知聿這次臉上多了一副墨鏡,但墨鏡能擋住眼睛,卻遮不住嘴角的淤痕,他衣服上也是血跡斑斑。
這明顯是挨了一頓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