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到裴度在裴家的處境,宋景棠到嘴邊的話,還是咽了回去。
“你有好好吃藥嗎?今天感覺怎么樣?”她開口問。
裴度無聲地笑笑:“剛喝完。目前恢復(fù)得還不錯?!?/p>
“那裴家的人,有為難你嗎?”
裴度輕笑:“我死了,裴知聿就得陪葬。他們把我當(dāng)祖宗供著還來不及呢?怎么會為難我?”
死這個字,在裴度嘴里永遠是輕飄飄的。
好像他這條命,在他心里毫無分量。
宋景棠握著手機,低聲道:“我不在乎裴知聿的死活,但我想你活著。”
裴度低低地笑著,輕咳了兩聲。
“遵命,公主?!?/p>
宋景棠:“你休息吧,我就在宋家老房子這里等你的朋友過來?!?/p>
“好?!?/p>
裴度放下手機,壓在喉嚨里的血腥味一下子沖上來,他猛地咳出來一口血。
猩紅的一灘,被同樣大紅的地毯很快吸進去。
裴度仰面倒在沙發(fā)上,盯著頭頂?shù)牡鯚簟?/p>
他虛弱地閉了閉眼睛,能清楚地感受到大腦深處,每根神經(jīng)傳出尖銳刺痛,頭,漲得好像要炸開了。
他扯了扯血色的嘴角。
“這新藥,勁兒還挺大…安德森,的確沒讓我失望?!?/p>
說完,裴度順手拎起旁邊的藥瓶,又從里面倒出來幾粒,丟進嘴里,干吞了下去。
裴度緩了緩,摸到手機,打了個電話,幾秒后,那邊接了,
墨景舟平如ai的聲音,“還活著?”
裴度翻了個白眼。
“死了,收你來了?!?/p>
墨景舟淡定地表示:“你活著的時候,都未必能收我。死了,我就更不用擔(dān)心了。說吧,什么事?”
裴度:“把宋家別墅的房產(chǎn)證和鑰匙,給糖糖送過去。她人就在房子那里。”
糖糖?
墨景舟難得沉默了幾秒,想起來:“你說宋景棠?好,我安排人去一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