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然拿著飯盒不知道該不該接。
女人倒是利落。
“元旦快樂?!?/p>
她沒再說多余的話,直接轉(zhuǎn)身離開。
夏然盯著她離開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飯店的服務員喊了他一聲。
“你到底點不點菜,我們要下班了!”
夏然這才拿著飯盒走出了國營飯店。
等他出去,哪里還有女人的蹤影。
要不是手里熱氣騰騰的飯,他可能會以為這是一場夢。
他將盒飯抱在懷里,小跑著回了家。
家里冷鍋冷灶,他現(xiàn)生的爐子。
他沒錢買好的煤塊,買的是用煤渣做的蜂窩煤。
哪怕是蜂窩煤,都是最次的那種碎裂的蜂窩煤。
爐子燃起,屋里暖和了一些,煙塵散去后,他將鋁飯盒放在了爐箅子上加熱。
從床底下拿出那天喝剩下的白酒,不一會,紅燒肉的香味便彌漫了整個屋子。
喝了口白酒他自嘲地笑了笑。
他怕陸懷玉知道他喝酒了跟他生氣,所以將白酒藏在了床底下。
可他想多了。
自從搬到這里來,陸懷玉根本不進他的房間,也不會在乎他是不是喝了酒。
想到陸家人對他的鄙夷,他心情差得要命,連紅燒肉都不那么香了。
沒了食欲,酒也只喝了一口,吃完飯后,又重新將酒放在了床底下藏好。
酒精讓人產(chǎn)生睡意,夏然聽著外面的爆竹聲,跟院子里合家歡聚的笑聲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已經(jīng)快到中午,是隔壁的聲音將他吵醒。
隔壁便是陸懷玉娘倆,夏然大喜,難道他們回來了!
套上衣服跑出去,就見兩個工人在裝暖氣片。
暖氣片這東西算是稀罕玩意,只有有錢人家才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