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的商店只有普通的日用品,飯店里只有肉包子和饃饃,沒有炒菜。
喬雨眠只買了兩個肉包子墊肚子,又拿票買了點豬肉和青菜,便租了驢車去往父親居住的地方。
路越走越荒涼,只有生命頑強的小草和幾棵歪脖子樹,根本看不到大片的綠色。
要不是陸懷野在身邊,喬雨眠都要懷疑,趕車的大爺是不是要把她賣到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
風沙吹得喬雨眠睜不開眼睛,只能縮在陸懷野的懷里。
“我開始還想自己來的,讓你在家休息養(yǎng)一養(yǎng)身體?!?/p>
“怪不得你死活不讓我自己來,偏偏要跟著。”
陸懷野扯了扯外套,替喬雨眠擋住風沙。
“我們連里有西北過來的兄弟,他說這里地廣人稀,越是人少的地方,環(huán)境越是艱苦?!?/p>
“打聽到岳父所在的地方之后,我找人問了一下,就知道不能讓你自己來這。”
喬雨眠用頭蹭了蹭陸懷野的胸口,像是撒嬌一樣表示感謝。
老鄉(xiāng)揚著鞭子打著驢屁股,在顛簸了三個多小時后,終于看到了村子。
父親居住的地方叫窩沙村,這個村子規(guī)模很小,大概只有十幾家。
聽說是因為條件太艱苦,地里根本種不出東西,才造成了人口流失。
這里的氣候和土地具有代表性,所以在這里做實驗最合適。
下了車,喬雨眠便四處打聽,得知村頭最后一個房子是喬技術(shù)員的家,她提著東西,也不管風沙快速地往村后走。
還沒走到院子,就看到一個女人圍著頭巾,擋住了口鼻,只露出眼睛,在菜板上切一顆已經(jīng)軟塌塌的白菜。
屋子里傳來一陣陣咳嗽的聲音。
喬雨眠喉頭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時間說不出話。
她剛要往前走,女人便生氣地摔了菜刀。
“一天天咳個不停,煩死了!”
“家里這點錢都給你吃藥了,怎么就一點都不管用!”
說完,她放下菜刀氣哄哄地沖進屋子。
喬雨眠知道這是孫慧琴,她心道不好,直接推開門走進院子里。
屋里的孫慧琴半是威脅,半是祈求。
“你最后做的那幾組秧苗的實驗不是已經(jīng)完成了么,數(shù)據(jù)報告不是都記在腦子里?”
“你把數(shù)據(jù)報告給我,我交上去,等項目組做檢驗鑒定?!?/p>
“要是成了,我們立刻就能回去了!”
說完,孫慧琴開始嚎啕大哭。
“老喬,這樣的日子我真的過夠了,咱家就剩下一顆白菜了,再這樣下去,我就要去挖樹皮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