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火苗真的燒著了她身上的衣服或者頭發(fā),她肯定就死了!
他們下午又洗衣服又擦屋子,家里存的水肯定也都用光了。
西北地區(qū)缺水,離這里最近的水井也要五里地,根本來不及打水救援。
這樣一想,她便嚇得尿了褲子。
陸懷野的聲音里帶著威壓,喚回了她的意識。
西北的風里夾雜著砂礫,擦過她被燒疼的面頰,刺痛讓她徹底清醒。
孫慧琴看了看院子里的人,踉蹌著跑走了。
看著孫慧琴跑了,喬雨眠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喬父也過來,伸出干枯的手去拉她的手。
“雨眠,你怎么了,你不要嚇唬爸爸?!?/p>
喬雨眠仿佛聽不見任何人說話,往事像是演電影一般在喬雨眠的腦海浮現。
自從她記事起,孫慧琴母女不知道奪走了多少屬于她的東西。
父親每次出門都會給她和喬雪薇帶零食,哪怕喬雪薇的零食比自己多,喬雪薇也要搶她的。
小時候的零食,長大的零用錢,再長大一些的衣服鞋子。
那些來自孫慧琴的白眼和謾罵,來自喬雪薇的霸凌,讓她整個人生都活在抹不掉的陰影中。
再后來,喬雪薇搶了陸懷野,又開始搶何青山,孫慧琴搶了父親的科研成果,自己的人生徹底被毀。
她和父親兩個人一直都在忍讓,一直都在被剝削。
如果不是老天給了她重生的機會,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前世有多悲慘,也不知道人生還可以隨心所欲的活!
冰涼的嘴唇貼在自己的額頭上,粗糙的手指劃過臉龐,擦掉酸楚的眼淚。
“雨眠,冷靜一些,讓她就這樣死,太便宜她了!”
喬雨眠回過神,看著一臉緊張的陸懷野。
“你所有的不公,所有的委屈,我會幫你討回來?!?/p>
喬雨眠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哭她失敗的人生,哭她的死亡,哭那些遺憾。
直到院子里那堆火苗熄滅了,她才漸漸止住哭聲。
西北的天很低,沒有了樹叢的遮擋,那向空好像一眼望不到邊。
她就坐在這片荒蕪的土地上,將情緒釋放,用眼淚澆灌了心底那顆早已干涸的土地,枯萎的枝丫,重新開出了名為‘生機’花。
喬雨眠哭累了,她喘了口氣看向陸懷野。
“我剛才,真的是想殺了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