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身體養(yǎng)好以后,趁著年輕再懷一個,給榮思生個妹妹,兄妹之間互相也是個幫襯?!?/p>
說完,太后不知怎么的,又想到了坤寧宮那位病主子,忍不住嘆氣道:“若不是皇后身體虛弱,哀家還是更希望第一個孫子是嫡長子?!?/p>
然而看著皇后的情況,別說嫡長子了,能不能有孕都還是個問題。
更何況她之前在王府里已經(jīng)小產(chǎn)過,太醫(yī)診斷以后,說話雖然委婉,但是字里行間都透露出一個意思———
別讓皇后生孩子了,還是保命要緊。
太后有些煩心地?fù)]了揮手,示意身邊人按照自己剛才說的去做。
她又叫來大宮女清芳,問道:“秀月最近表現(xiàn)如何?”
這些日子,太后全身心都撲在了榮思的身上,一天不知要去明光宮多少次,就差把孩子帶回慈寧宮來了。
只不過榮思是早產(chǎn)兒,身體太弱,離不開母親,太后這才悻悻作罷。
清芳恭敬回道:“奴婢不敢欺瞞娘娘,鄭小姐向來行事乖張無度,不肯聽從奴婢指導(dǎo),還打罵了好幾個小宮女?!?/p>
聽了這話,太后忍不住皺起眉毛,厲聲道:“這還得了?哀家的命令都敢不聽了?把鄭秀月叫過來!”
清芳應(yīng)聲,立刻從后院把人帶了過來。
此時正是午后,鄭秀月還在美美睡著午覺,突然被提溜到了正殿,眼睛都還沒睜開。
于是她難得沒有和清芳甩脾氣,只是對著主位上的太后,軟軟地跪了下去:“臣女見過太后娘娘,娘娘萬福金安?!?/p>
太后看著她這副爛泥扶不上墻的樣子就來氣,猛地一拍桌子,把鄭秀月好生嚇了一跳:“哀家準(zhǔn)你進(jìn)宮,是讓你學(xué)規(guī)矩,不是讓你和宮女斗智斗勇來的!”
“學(xué)茶道是哀家的命令,清芳是哀家的大宮女,你好大的膽子,竟敢不聽哀家的話!”
別看鄭秀月平日里撒潑賣橫,實(shí)際上真到了太后的面前,她還是不敢反抗,只能小聲辯解道:“太后誤會臣女了,不是臣女不學(xué),實(shí)在是這些宮女太過目中無人,不把臣女放在眼里?!?/p>
“不把你放在眼里?”
太后冷笑一聲:“你以為自己又是個多大的身份?憑什么要別人把你放在眼里?”
“怎么,你覺得鄭家是皇親國戚,是京中獨(dú)一無二的名門望族,就要求哀家的宮女都得讓著你?”
鄭秀月把頭埋在身前,看起來很是柔順恭謙,實(shí)際上嘴巴都恨不得撇開三里地去,心里根本不服氣。
她暗自想到:老妖婆,你給我等著。
等到時候皇帝表哥提拔我當(dāng)了妃子,等你老了沒法動彈,我立刻下令把你趕到冷宮去,還容得了你在這人五人六地耍威風(fēng)?
然而她也只敢在心里編排幾句,表面上還是得裝出乖乖聽訓(xùn)的樣子,看起來老實(shí)極了。
太后斥責(zé)道:“哀家的宮女都是跟了哀家十幾二十年的人,論年紀(jì),她們都是你的長輩!”
“哀家勸你幾句,別以為自己進(jìn)宮是件板上釘釘?shù)氖虑榱?,還有許多名門望族的小姐,正排隊(duì)等著選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