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白“哎喲哎喲”地躲著他們的手,差點從馬背上掉下去,引來了更大一陣笑聲。
就在這鑼鼓喧天的氛圍下,禮隊終于抵達了公主府。
二長公主殿下是先帝的嫡公主,她的生母是當今的母后皇太后娘娘。
唯一的女兒成親,當娘的不可能不到場。
因此母后皇太后早早地就候在了公主府正門口,身后跟著一大群侍奉的宮女太監(jiān)們,遠遠朝著花轎的方向望了過來。
而眾人見到身著鳳袍的皇太后娘娘,紛紛收起了不正經(jīng)的表情,恭敬地下了馬,朝著太后行禮道:“臣見過母后皇太后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皇太后笑著點頭道:“都起來吧。”
慕容白站在最前面,身著赤紅色喜服,頭上戴著喜冠,臉紅得跟猴屁股似的,還要強裝鎮(zhèn)定地拱手道:“臣見過母后皇太后娘娘。”
皇太后打量著面前的女婿,微微瞇起了眼睛,眾人也不知道她是個什么意思,一時間都安靜下來,氣氛逐漸冷卻。
“鎮(zhèn)南侯家的公子,嗯?”
皇太后緩緩開口道:“你身為鎮(zhèn)南侯獨子,不去繼承家中爵位,反而為了區(qū)區(qū)一名公主,放棄了入仕做官的機會。”
“你不后悔嗎?”
眾人一聽,紛紛低下頭去,心里都替鎮(zhèn)南侯公子捏了把冷汗:壞了,沖新郎官來的!
聞言,慕容白深吸幾口氣,情緒漸漸平復了下來,臉上的潮紅也消退了,恢復平日里的白皙膚色,終于有了幾分鎮(zhèn)南侯公子的風姿。
二長公主秦溫寧坐在花轎里,用喜扇壓住自己的下巴,什么話也沒說,等待著未來夫君的回答。
“回太后娘娘的話?!?/p>
慕容白的聲音沉穩(wěn)有力,一字一句地傳到了秦溫寧的耳邊:“身為臣民,并不只有入朝為官,才能報效大昌?!?/p>
“同樣的,就算臣當不上這個駙馬,也依舊改變不了對公主的愛慕之情,與赴湯蹈火的決心。”
他目光堅定,神情溫柔又穩(wěn)重:“公主乃千金之軀,能娶她為妻子,是臣這輩子最大的榮幸。”
“既然要與公主永結(jié)同心,就不應該糾結(jié)于這些身外之物,而是做好駙馬的本分,效忠于我大昌皇室?!?/p>
“換句話說,無論為官與否,無論身為駙馬與否,臣對大昌的忠誠,和對公主的情意,永生永世不會改變,兩者在臣的心中同樣重要?!?/p>
“但是,”他話鋒一轉(zhuǎn),笑道:“有一點區(qū)別。”
皇太后依舊淡定:“什么區(qū)別?”
慕容白溫聲道:“若是未來出現(xiàn)了什么變故,臣為了大昌而死,心里會放不下公主。”
“但如果能為了公主而死,那么臣自當上刀山下火海,挫骨揚灰,自當不在話下?!?/p>
“世上能夠為了大昌而奮斗的忠臣不止臣一個,但是能為了公主殿下付出生命的,僅臣一人而矣已。”
說完,他撩起衣袍,當著眾人的面,對母后皇太后跪了下去,正色道:“還請?zhí)竽锬锓判?,將公主交付于臣的手中,臣必定不負所托,讓公主幸福安康一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