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方老夫人的態(tài)度過于堅決和自信,一時間柳二爺也摸不透對方究竟知道了多少。
“老夫人,能不能讓我們見見沁春?”柳二夫人道。
方老夫人嗤笑。
不必答話,辜嬤嬤道:“少夫人日日都在反省,求思過,不見任何人?!?/p>
“老夫人這是要把人扣著不放了?”柳二夫人見軟得不行,語氣硬氣三分,甚至看向方老夫人眼神都多了幾分埋怨,當初要不是方老夫人一句提醒,禁衛(wèi)軍也不會查到了柳家。
還不到半個月,大房的人都快死絕了,現在已經波及二房了,柳二夫人哪還能坐得住?
咚!
一聲響。
方老夫人重重地用拐杖敲了一下地面,冷著臉極不悅,豁出去道:“你們柳家若執(zhí)意見人,那也好辦,我即刻派人敲鑼打鼓將人送回你們柳家,自此之后,兩家再不相干!”
柳沁春現在還是帶罪之身,宮里還沒問罪,可不代表不會追究到底,柳家人豈敢將柳沁春給帶走?
柳二夫人的氣勢一下子就被削弱了半截,緊咬著牙:“老夫人這又是何必呢,我們不過是來關心,探望而已?!?/p>
“探望?”方老夫人冷笑:“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是擔心沁春會說錯什么話,牽連你們二房吧?”
柳二夫人也沒想到方老夫人軟硬不吃,態(tài)度這么強硬,她一時沒轍了,只好求救地看向了柳二爺。
柳二爺深吸口氣,拱手對著方老夫人道:“老夫人消消氣,是我家內人不會說話,這些日子也是被柳家的事忙得焦頭爛額,失了耐心,我在此賠罪了?!?/p>
說罷,又彎了一寸腰:“老夫人既然查到了一些線索,不如咱們兩家合力戴罪立功,將幕后之人揪出來,給皇后娘娘討個公道,到時候方家要打要罰,我柳家絕無二話?!?/p>
“二爺!”柳二夫人詫異。
柳二爺朝著柳二夫人瞪了一眼,對方悻悻閉嘴。
方老夫人面上卻并沒有半點兒動搖,左手握著佛珠轉動著,遲遲不接話,這讓柳二爺心里越來越摸不透了。
良久,方老夫人站起身,意味深長地說:“皇長子的分量哪是柳家能輕易衡量的,皇上如今為了戰(zhàn)事抽不開身徹查,可柳二爺又怎知今日柳家接二連三的出事,不是皇上的手筆呢,總不能柳家那些人無緣無故就死了?!?/p>
輕飄飄空靈的語氣像是說一件很普通的事,卻聽得柳二爺頭皮一陣發(fā)麻,他錯愕。
“朝廷總會查出什么來,至于罪魁禍首還是包庇,又或者其他,天子腳下,誰還能跑?”
方老夫人朝著柳二爺意味深長的笑;“二爺說的是不是?”
一句話柳二爺汗如雨下,剛才若是懷疑,可現在他敢確定方老夫人一定知道很多。
方家都能知道,那太和宮坐著的那位能不知道?
“大慶未滅之前,有戶人家,姓齊。齊家一門旺盛,位列四公,后舉家遷南和,也享受了十幾年的榮華富貴,可后來,南和抵不過如今南牧大軍壓境,又將齊姓人全部送回金陵城?!狈嚼戏蛉怂菩Ψ切Γ骸褒R家數百年的根基,出過好幾個才華橫溢的奇才,柳二爺可知如今齊家是什么下場?”
柳二爺瞬間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