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見妻子盧氏那張發(fā)白的臉,發(fā)紅的眼。
“你,不是去抄佛經(jīng)了嗎?”林玉軒說道。
“每次都讓我抄寫佛經(jīng),有意思嗎?”盧氏聞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胭脂香味,胸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盧氏!你這是說的什么混戰(zhàn)話?”
林玉軒不滿道,“現(xiàn)在母親受傷了,你抄寫佛經(jīng)是為她祈福,怎么能夠半途而廢了?去,這兩日去佛堂為母親抄經(jīng)吧?!?/p>
“你才是林老太太的親生兒子,你怎么不去給她抄寫呢?至于林老太太受傷,還不是因為她對抗林棠棠不力,跟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若要找一個人為她的傷負(fù)責(zé),也輪不到我的頭上?!?/p>
盧氏憋著語氣冷冷的,完全沒有往日的溫柔與逆來順受。
“兒媳孝敬母親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你在這里噼里啪啦一通,是要造反嗎?你就不怕我休了你?”
林玉軒見盧氏這般無理的模樣,心中立馬竄起了一團無名怒火,他吼著嗓子,像盧氏是犯錯之人一般。
“林玉軒,你吼什么?你心中是不是早就想休了我?你心中有把我當(dāng)你的妻子嗎?”
林玉軒一愣,眼神微閃,“盧氏,你,你說什么胡話?”
“是胡話還是真話,你心中最清楚?!?/p>
盧氏眼角劃過淚水,“你最近的反常,我推算了一下,便是從崔氏女見到你開始的。每次宮中來人,你與林老太太都要我回避,每次回來你便心虛不已。
唯一正常的幾天,便是崔氏女被廢除后位,縮在宮里的那幾天,其他的話,還要我多說嗎?”
滾燙的淚水落入地面,很快不見。
“你每天腦袋里面想的都是什么?”
林玉軒雖然做了虧心事,但是背脊依舊挺拔,“我與母親在商議振興家族的大事,這些,你一個婦道人家是不會懂的?!?/p>
“靠著一個女人振興家族?林玉軒,你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了?!?/p>
盧氏咬著唇。
“盧氏,你在說話之前先過過腦子,想清楚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我今天已經(jīng)很累了,沒有心思哄你,你去佛堂抄佛經(jīng)吧?”
林玉軒說完,駕著盧氏去佛堂,盧氏掙扎未果,又被關(guān)在佛堂里面。
她忽然就后悔了,為什么當(dāng)初同意林玉軒來京城了。
如果不來京城,自己與林玉軒還可以做一對恩愛的夫妻。
在破天的富貴與強權(quán)面前,誰都抵不住誘惑。
她從身上拿出一張繡帕,上面繡著崔氏女的小字,疏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