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自打有了這嗣子,一樁樁、一件件堪比傳奇話本的離奇事兒,可就紛至沓來了。
胡嬤嬤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抬眸,覷了永寧侯一眼又一眼,神情中的恐懼幾乎要滿溢而出。
永寧侯的神經瞬間緊繃,怒斥道:“你看本侯做甚!”
這條瘋狗,不會是要咬他了吧!
裴駙馬:“不必看他,有話直說。”
“在本駙馬的酌寒院,還輪不到他造次?!?/p>
裴桑枝:胡嬤嬤這戲可是真的足啊!
胡嬤嬤聞言似是終于得了依仗,心下一橫,又是一個響頭磕在地上,高聲道:“求駙馬爺明察!五姑娘并非當今夫人與侯爺?shù)呐畠?,她的生母,實是已故的蕭夫人!?/p>
“當年夫人其實并未有孕,自得知別莊的蕭夫人懷了身孕后,便暗中服用假孕之藥,偽造出喜脈之象。更是日日將軟枕縛于腰間,逐月增加厚度,佯裝胎象漸顯。待蕭夫人臨盆產女后,夫人便用十兩銀子買通一個老鰥夫,尋來死嬰,命別莊婢女以死嬰偷換出蕭夫人的親生女兒?!?/p>
“然而,夫人并未將蕭夫人之女接回府中撫養(yǎng)。她深恨蕭夫人,便將這恨意報復在其女身上,暗中將這孩子與一粗鄙農戶的女兒調換,并為農女取名裴明珠,養(yǎng)在侯府做嫡女。而蕭夫人的親生骨肉,則被棄于鄉(xiāng)野農家……”
“老奴敢以性命擔保,方才所說字字是真!若有一句假話,叫我立刻不得好死,永世不能再做人!”
“而蕭夫人也并非久病不治……實是產后血崩,又見死嬰,深受刺激,當場便含恨而終,至今……死不瞑目。”
胡嬤嬤的話仿佛一道驚雷劈入花廳,炸得滿堂死寂,只余一片嗡嗡耳鳴,半晌回不過神來。
“你放屁!”永寧侯氣急敗壞的爆粗口。
蕭氏給他戴了一頂又一頂?shù)木G帽子,連裴驚鶴都不是他的種兒,裴桑枝又怎么可能是!
他是親眼看見蕭氏跟野男人翻云覆雨的!
這難道還有假不成!
“你這老刁奴,簡直是在胡說八道!”
胡嬤嬤抬頭,一雙眼睛如鉤子般直直地釘在永寧侯臉上,聲音沙啞卻異常堅定:“老奴沒有胡說!五姑娘就是蕭夫人和您的血脈!”
裴駙馬掰著手指頭數(shù),越數(shù),眉頭皺得越緊,喃喃道:“你真的是在說什么瘋話嗎?”
“蕭氏被休棄已逾二十載,可,桑枝過了年才剛及笄,這年歲……無論如何也是對不上的啊?!?/p>
“桑枝怎么可能是蕭氏的孩子?!?/p>
“胡嬤嬤,你可不要玷污蕭氏的清譽?!?/p>
這么些年,他從未相信過所謂的蕭氏與知客僧同榻而眠的丑聞。
胡嬤嬤眼中掠過一絲譏誚:“這便要問侯爺了!”
“表面嫌惡蕭夫人與知客僧有染,斥蕭夫人不知廉恥、水性楊花,一紙休書將她遣棄別莊;背地里卻屢屢前往“探望”,甚至借酒逞兇,不顧蕭夫人掙扎反抗,行不軌之事?!?/p>
“這等行徑,有了第一次,便會有第二次、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