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把柄,還怕他不乖乖聽話嗎?”
“娘,您拿出些手段來?!?/p>
老夫人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她真不該在氣頭上口不擇言,將那些本該爛在心底的話說出口,讓這孽障一字不差地聽了去!
“野兒子”絲毫未察覺老夫人已經(jīng)悔得腸子都快青了,仍自信滿滿地說道:“娘,就這么定了!兒子我先設(shè)法除掉裴臨允,您則拿捏住永寧侯,逼他低頭,讓他答應(yīng)過繼于我?!?/p>
老夫人瞠目結(jié)舌。
這就定了?
誰定的?
跟誰商量過了?
“你可別偷雞不成蝕把米,反倒惹上一身腥臊,再被京兆府抓進(jìn)大牢,我這棺材本兒,可再撈不動你第二回了!”
“還是讓我來想辦法,務(wù)求一擊即中,還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覺?!?/p>
“你別給我?guī)偷姑?,拖后腿?!?/p>
“野兒子”高聲應(yīng)道:“都聽娘的!往后我一定好好孝順您,您想要什么,我都給您捧到跟前,再給您尋上十個八個身強體壯的漢子,日夜伺候!”
老夫人:“別逼我扇你!”
“滾出去,別煩我?!?/p>
“野兒子”搓了搓手指,訕訕笑道:“娘,我這兒……實在囊中羞澀,您能不能再支我些銀錢?等日后我成了侯府世子、當(dāng)了家,府庫的鑰匙統(tǒng)統(tǒng)交給您,您想花多少,就花多少!”
老夫人瞪大眼睛,難以置信道:“我前天夜里不是剛給了你五十兩?還特意囑咐你省著些花,別去青樓,也別進(jìn)賭坊,你是不是全當(dāng)耳旁風(fēng)了?”
她越說越氣,聲音也揚了起來:“十賭九輸!你見誰是靠晝夜泡在賭坊發(fā)家致富的?賭到最后,哪一個不是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野兒子”梗著脖子反駁:“您也說了是十賭九輸?憑什么我就不能是贏的那個!”
頓了頓,他又急忙解釋:“再說了,娘,我真沒去賭!是跟新認(rèn)識的兄弟湊錢做了點小買賣,再過段日子就能回本了。眼下正是要緊關(guān)頭,要是銀子斷了,之前投的可就全打水漂了!”
老夫人呼吸一滯,眼神里滿是懷疑:“你做買賣?怕是買賣做你還差不多!”
旋即,又嘆了口氣,語氣轉(zhuǎn)硬:“眼看就要除夕了,你別再在外頭瞎折騰,安安穩(wěn)穩(wěn)把這個年過了再說?!?/p>
“要錢沒有,你就在家好生待幾天,哪兒都別去?!?/p>
“野兒子”吵嚷起來:“娘!您要是不給銀子,我就只能去借印子錢了!您一邊嫌我一事無成,一邊我好不容易想做點正經(jīng)營生、賺點錢,前期要些本錢您卻推三阻四,這讓我怎么有出息?”
他越說越激動,索性擺爛:“您若真不想讓我掙錢,那我就混吃等死,賴定您了!”
老夫人被他吵得腦仁發(fā)疼:“正經(jīng)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