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下,他是真的承認(rèn),姜還是老的辣了。
成老太爺蹙蹙眉,到底還是沒有再說什么。
窩囊就窩囊吧,窩囊總比捅破天要強(qiáng)。
成老太爺端坐在黃花梨木案桌后,開門見山道:“你自己交代,還是我遣人親自去查?”
“查完后,效仿今日之舉,將闔族人聚在祠堂庭院里,慢慢地念,慢慢地打,最后也以打斷你的兩條腿收尾?!?/p>
成尚書聞言,毫不含糊地?fù)渫ㄒ宦暪蛟诘厣希骸案赣H,兒子交代!但首先得澄清一事……”
“景淮指控兒子賣官鬻爵,此言有誤。”
“兒子只曾賣官,從未鬻爵。連兒子自己都未能求得爵位,又豈有本事替他人謀爵?”
“景淮與那桑春草,實(shí)在是高看兒子了。若真有那通天本事,兒子早該先給自己謀個(gè)爵位才是!”
成老太爺眼角微不可察地一抽,聲音里透著寒意:“照你這般說,只賣官未鬻爵,倒成了件值得標(biāo)榜的功績?”
“很光彩嗎?”
成尚書渾身一顫,低聲囁嚅:“不不光彩?!?/p>
可心底卻忍不住嘀咕,雖不光彩,總比老三那些讓人戳碎脊梁骨罵生孩子沒屁眼的勾當(dāng)要強(qiáng)上許多。
父親還真是不知足。
“名單?!背衫咸珷斍高盗诉底烂?,懶得與腦子仿佛是有些不正常的成尚書廢話,言簡(jiǎn)意賅道。
成尚書:“兒子可以默下來?!?/p>
待成老太爺接過那張墨跡未干的名單,目光在上頭逡巡數(shù)遍,臉上神色幾經(jīng)變幻,最終凝成一片難以置信的震驚。
“你不僅賣官斂財(cái),還將吏部歷年年終評(píng)定考核的官員收買,然后拉下了水?”
成尚書猛地?fù)u頭:“兒子哪有這般潑天的膽子!”
若他當(dāng)真膽大至此,早該狠下心來,將那令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半輩子的父親給……
這念頭剛冒尖兒,便被他硬生生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