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茗徽喃喃自語,意識開始模糊,眼前竟出現(xiàn)了無數(shù)幻影。
那些被他親手斬殺,或因其爭位而死的叔伯兄弟、侄甥至親,此刻仿佛都聚集在了龍椅之旁。
他們有的斷臂殘肢,有的懷抱自己的頭顱,一個個面色青白,卻都帶著詭異而怨毒的笑容,直勾勾地盯著他。
“你終于來了……”
“我們等你等得好苦啊……”
“皇位舒服嗎?我的好侄兒……”
身穿染血龍袍的嚴廣祿排眾而出,張開雙臂,發(fā)出夜梟般的大笑:“朕的不孝皇兒啊!這龍椅燙屁股嗎?父皇和你的叔伯兄弟們,特來接你了!一家人,就該整整齊齊,在陰曹地府團團圓圓!哈哈哈!”
“不!不!滾開!你們都給朕滾開!”
嚴茗徽臉上血色盡褪,被極致的恐懼攫住:“朕不能死!朕還要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朕是皇帝!是真龍?zhí)熳?!?/p>
他用盡最后一絲氣力,染血的手指顫抖著伸向那金光璀璨的龍椅扶手,那里雕刻的龍鱗仿佛觸手可及。
“朕…是…皇……”
指尖,在距離龍鱗尚有寸許之地,驀然垂落。
嚴茗徽圓瞪的雙眼中,凝固了所有未完成的野心與恐懼,再無一絲生機。
同時在北方的京城,皇宮之中。
孔清淺不可置信的看著朱思勃親手殺了,孟家與孔家高層,這些都是他的舅舅,叔叔……
朱思勃笑著用沾染鮮血的手,往汪滕身上蹭了蹭,對孔清淺笑道:“不用這樣看著本相,今后孔孟兩家,姓朱……應該說姓南了!”
“為什么!”
“你答應過我的啊!”
“你為什么要騙我!”
孔清淺哭著上前,用一雙粉拳不停捶打著朱思勃。
“滾開!”
朱思勃一把推開孔清淺,冷聲道:“你知道嗎?這世界上最沒有用的幾句話,就是你答應過我,你為什么騙我……”
“都已經(jīng)騙了,事實就在眼前,你為什么還要傻乎乎地去問呢?”
孔清淺看著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朱思勃,眼淚控制不住地流淌下來,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般沖向大門。
“不行,我不能把孔家和孟家占為己有!我要與你這小人魚死網(wǎng)破!”
朱思勃攔住上前的汪滕,對孔清淺笑道:“出去吧,你可以試試,如今孔孟兩家誰還會聽你的?你孔家世修降表,如今本相勢大,你剩下的那群族人為了活命,早就已經(jīng)投降了……”
孔清淺對朱思勃怒目而視,猛地朝向金鑾殿上的盤龍柱沖去,想要一頭撞死,但卻被朱思勃身旁高手侍衛(wèi)攔下,一把推倒在地。
朱思勃邁步上前,蹲下身用手輕輕捏起孔清淺的下巴。
“本相已經(jīng)把孔孟兩家兵合一處將打一家,成功變成了我的勢力,所以哪怕沒有你也無妨,只不過我會背上一些罵名,配合我把這場戲演完,我保證他日君臨天下,許你正宮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