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袖子挽起,認真和面搟面條的男人,盛安支棱著下巴眼里全是欣賞:“快到小年了,你們哪天休假?”
徐瑾年搟面的動作沒有停,調(diào)整面皮的位置從新卷起:“后天就不用去,夫子要帶師娘回金陵過年。”
盛安一聽,連忙說道:“我給夫子和師娘準備些吃食,讓他們帶在路上吃吧?!?/p>
徐瑾年搖頭:“不用準備,等年后夫子和師娘回來,我請他們來家里吃飯,到時候要辛苦安安。”
盛安嗔怪道:“做頓飯而已,客氣什么。”
說起來,姜夫子出身金陵姜氏,比宋家厲害多了。
不知道前世的悲劇發(fā)生前,她有沒有向姜夫子求助過。
姜夫子人到中年后院干干凈凈,僅有師娘一位妻子,足見他是個重情重義之人。
以他對徐瑾年的看重,應(yīng)該不會袖手旁觀。
想起姜夫子膝下曾有一子,卻突然夭亡,似乎牽扯到皇室。
盛安突然打了個寒顫,看著徐瑾年的背影陷入沉思。
若是前世的仇人,勢力超乎想象的強大,僅僅搭上寧思涵這條人脈可能還不夠……
徐瑾年察覺到媳婦的沉默,忍不住回頭看向她。
見她眉頭皺起,不知在想什么,徐瑾年放下?lián){面杖走過來,蹲在盛安面前觀察她的臉色:“安安在想什么?”
盛安回過神來,半真半假地說道:“之前你說夫子的孩子夭亡,似乎牽扯到皇室,我在想其中到底發(fā)生了,才會讓夫子放棄大好前程辭官歸隱?!?/p>
是失望之下的決定,還是被迫如此?或是二者皆有?
“想這些做什么,不怕長不高?”
徐瑾年摸了摸媳婦的頭發(fā),有些生硬的轉(zhuǎn)移話題:“安安的頭發(fā)順滑了許多,手感不似之前干澀毛躁?!?/p>
盛安果然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手放在頭頂摸了兩下:“哎,發(fā)質(zhì)是變好了,你不說我還沒有發(fā)現(xiàn)?!?/p>
說著,又愛不釋手的摸了好幾下:“這個月的月信很正常,看來身子差不多養(yǎng)好了?!?/p>
原本很隨意的一句話,聽在徐瑾年耳中卻別有意味,燈火下的眸子隱隱簇起一縷火苗。
盛安沒有發(fā)現(xiàn)男人的變化,同他說起上午去隔壁院子發(fā)生的事:“那位昏迷多日的寧世子蘇醒了,真是可喜可賀,沒白費每天宰的老公雞。”
這老公雞是真老,至少是三年份以上的,集市上這樣的老公雞不多見,得讓售賣家禽的人特意去鄉(xiāng)下收。
“那位王太醫(yī)送給我一本藥集,上面的內(nèi)容晦澀難懂,等你有空給我做份注解?!?/p>
說到這里,盛安看向徐瑾年,就撞進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里,她不由得心驚肉跳:“你這是什么眼神?怎么像是要吃掉我一樣?”
徐瑾年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盛滿柔光:“安安看錯了。”
盛安狐疑,是光線太暗,她看錯了?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盛安沒有放在心上,伸手推了推徐瑾年:“趕緊去煮面,我肚子都在叫了。”
徐瑾年揉了揉她的頭,眉目溫柔:“好?!?/p>
盛安全程沒有動手,只嘴巴說個不停:“面條切得有點粗,得多煮一會兒,鹽少放一點,大白菜碎多放一把,我喜歡脆脆甜甜的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