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片刻,盯著爐膛又看了兩息,終于抬手:“先走。等下一隊來徹底清查?!?/p>
四人撤離時腳步整齊,毫無慌亂。待最后一人轉(zhuǎn)過墻角,消失在通道盡頭,爐膛內(nèi)的緊繃才稍稍松動。
云綺月緩緩?fù)鲁鲆豢跉?,胸口起伏不定。她想動,卻發(fā)現(xiàn)雙腿早已麻木。
葉凌軒這才松開手,指尖在她肩頭輕按一下,示意別出聲。他探頭望了一眼前方通道,確認(rèn)無人折返,才低聲道:“他們不會只派一隊回來?!?/p>
“我知道?!痹凭_月低聲回應(yīng),一邊揉著發(fā)麻的小腿,“但我們不能一直躲在這里?!?/p>
她低頭檢查衣袖,被鐵鉤劃破的口子不大,但布料邊緣沾了些爐灰,顯眼得很。她撕下一塊內(nèi)襯布條,迅速纏住破損處,又從符袋里摸出一張隱色符,貼在袖口。
符紙微微發(fā)熱,隨即融入布料,顏色變得與周圍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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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凌軒看著她動作利落,略一點頭:“還能走?”
“能?!彼鲋鵂t壁站起,膝蓋還有些發(fā)軟,但已不妨礙行動。
他不再多言,抽出整把長劍,劍身泛起一層薄如晨霧的光暈。他將劍尖輕點地面,試探性地向前邁步。
云綺月緊跟其后,手中晶石再次亮起,微光映出她緊鎖的眉頭。晶石表面的紋路正在緩慢變化,指向據(jù)點深處某個位置——那里的靈力波動越來越強(qiáng),像是某種裝置正在運轉(zhuǎn)。
他們貼著墻根移動,避開主道,專挑雜草覆蓋的偏徑。前方是一條通往地下的階梯,石階濕滑,兩側(cè)墻壁滲著水珠。
葉凌軒停下,伸手觸了觸墻壁上的水跡。指尖傳來一絲溫?zé)?,不同于尋常地下水的陰冷?/p>
“底下有能量源。”他說。
云綺月點頭:“和北殿地下那種晶體有關(guān)聯(lián)?!?/p>
他們正欲下行,忽聽得上方傳來腳步聲——不是剛才那隊人,而是新的巡邏,節(jié)奏更快,人數(shù)更多。
葉凌軒立即拉著她退回陰影處。兩人背靠墻壁,屏息凝神。
四名新守衛(wèi)列隊走來,其中一人手持一面青銅盤,盤面刻滿符文,正微微發(fā)亮。
“剛才這邊報了異常?!币蝗说?。
“查過了,沒人?!绷硪蝗嘶卮?,“可能是野獸碰到了鐵鉤?!?/p>
“可靈盤顯示殘留氣息未散?!背直P者皺眉,“至少有兩個活人曾在此停留?!?/p>
領(lǐng)頭者冷哼一聲:“那就再查一遍。上面下了死令,任何人擅入此區(qū),格殺勿論?!?/p>
他們開始重新搜查庭院,一人走向爐膛,另一人則蹲下檢查地面腳印。
云綺月的手慢慢摸向腰間的探測符。她知道,若再被逼入死角,只能冒險用符引開注意。
葉凌軒察覺她的動作,輕輕搖頭?,F(xiàn)在用符,反而暴露行蹤。
就在這時,晶石突然在她掌心劇烈震動了一下。
她低頭看去,表面浮現(xiàn)出一行細(xì)小裂紋——那是能量過載的征兆。
還沒等她反應(yīng),晶石“啪”地一聲裂開,一道微弱的藍(lán)光從中射出,直沖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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