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區(qū)別?”
“有?!彼焓掷∥业氖滞?,力道不大,剛好讓我停住,“偷偷是瞞著你,悄悄是等你能一起慶祝的時候再說?!?/p>
我喉嚨發(fā)緊,想抽手,卻被他攥得更牢。
這時護士推門進來,手里拿著最新打印的康復(fù)日志。紙張還帶著打印機余溫,邊角微微卷曲。江逾白接過,隨手翻到一頁遞給我。
上面是他手寫的字,墨跡有些淡,像是寫了很多遍才滿意的那種:
【Day18|晨訓(xùn)完成|新增目標:能抱她轉(zhuǎn)一圈不喘氣】
【Day22|夜間腿部不適|貼了她送的暖寶寶,睡著了】
【Day29|第一次獨立站立超五分鐘|想發(fā)消息給她,忍住了】
最后一頁空白處,有一行小字:
【等她發(fā)現(xiàn)這些,應(yīng)該會罵我吧?但值得?!?/p>
我沒罵他。
我只是把那張紙折好,塞進自己口袋,然后彎腰抱住他的肩膀,額頭抵著他頸側(cè),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和一點點熟悉的皂香。
他沒動,呼吸卻變了節(jié)奏。
“你真是個時間管理大師?!蔽覑灺曊f,“把每一分鐘都安排得明明白白,連我喜歡你這件事,都被你算進計劃里了是不是?”
他終于笑了,聲音貼著我耳畔響起:“不是算進去的,是留出來的。”
“什么?”
“我不是在管理時間?!彼p輕拍我后背,像哄小孩那樣,“我只是把所有不重要的事刪掉,空出位置給你?!?/p>
我猛地抬頭,正對上他眼睛。
那里沒有炫耀,也沒有委屈,只有一種近乎固執(zhí)的溫柔,像他這些年藏在我視線之外的所有沉默。
我想說點什么,比如“你太傻了”,或者“下次別這樣”,但話到嘴邊又咽回去。
因為我知道,他會說:“可這就是我想走的路。”
而我現(xiàn)在,只想陪他走到最后。
手機震動起來,是系統(tǒng)提示音。
【任務(wù)完成】
積分累計已達閾值,是否解鎖男主心動碎片?
我點開選項,畫面跳轉(zhuǎn)到一段模糊的監(jiān)控截圖——急診室走廊,凌晨四點十七分,江逾白拄拐走過鏡頭,懷里抱著一盒冰袋,另一只手拎著我的舊帆布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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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落在他家的,里面裝著半瓶潤唇膏、一支斷水的筆,還有一張皺巴巴的天文社招新傳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