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20章 暴雨夜的終局之吻（第2頁）

我感覺到他胸口的紋身微微發(fā)燙，像是被那道光喚醒。我的發(fā)圈不知什么時候松了，滑落在臺階邊緣，被風吹得輕輕晃動，沾滿雨水，卻沒有斷。

我笑了，眼角有點發(fā)熱。

“你說，”我貼著他唇邊問，“以后要是有人再問你為什么這么做，你怎么答？”

他沒立刻回答，只是將我往懷里帶了帶，讓我的頭靠在他肩上。我能聽見他的心跳，也能聽見自己的。

“我會說，”他聲音很低，“有些光，不收藏就會消失?！?/p>

我閉了閉眼，沒說話。

風又吹過來，帶著雨后的濕氣，可我不覺得冷。他的體溫透過濕透的襯衫傳過來，穩(wěn)得像一座不會塌的屋檐。

我忽然想起什么，伸手探進他外套內(nèi)袋——那里有一張折疊整齊的紙，邊緣已經(jīng)有些發(fā)皺。我把它抽出來，借著微弱的光展開。

是一張心跳數(shù)據(jù)圖，時間標注從2015年9月1日開始，到昨夜結(jié)束。兩條曲線交織成雙螺旋，最高頻段始終同步。而在最后一頁，空白處用鋼筆寫著一行小字：

“LX，從你走進教室那天起，我就再也沒想過別人?！?/p>

我捏著紙角，指尖有點發(fā)抖。

“這個，”我問他，“也是昨晚弄的？”

他低頭看我，沒否認。

“你不累嗎？”我聲音有點啞，“記了這么久?！?/p>

“不累?！彼嫖野褲癜l(fā)別到耳后，“因為每次抬頭，你都在?！?/p>

我忽然覺得喉嚨發(fā)緊。

這么多年，我以為自己是獨自走過那些冷清的走廊、沉默的課間、被誤解的午后?？稍瓉碛腥艘恢痹诒澈螅盐业拿恳淮魏粑伎踢M生命里。

我伸手環(huán)住他腰，把臉埋進他胸口，貼著那片星云紋身。

“那以后，”我說，“換我走前面。”

他輕笑了一聲，手臂收緊。

“好?！?/p>

雨徹底停了。云層散開，星光越來越多，像撒了一把碎銀在夜空里。遠處教學樓的燈陸續(xù)亮起，有人推開窗，傳來模糊的談笑聲。

我們站在原地沒動。

他的手指慢慢滑進我掌心，重新握緊。

我低頭看了眼臺階角落——那根發(fā)圈還在，濕漉漉地蜷在石縫間，像一段被雨水泡過卻依然完整的線。

風一吹，它輕輕顫了一下，卻沒有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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