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我低聲喊。
沒有回應(yīng)。
倒計時還在走:00:07:12。
我往前邁一步,腳底踩到什么。低頭,是半截粉筆,被人折斷過,斷口整齊。我彎腰撿起,指腹摸到側(cè)面刻著極小的符號——一個倒置的“L”,和我名字首字母一樣。
這不是隨便扔的。
我順著方向看去,前方地面有道淺痕,像是重物拖過。蹲下細(xì)看,灰層下露出半枚鞋印,尺碼很大,邊緣有磨損紋路——和他常穿的那雙黑色低幫鞋一致。
他來過。
我沿著拖痕走,每一步都放得很輕。十步后,墻角出現(xiàn)一道窄縫,不到十厘米寬,但能透出光。我側(cè)身擠進(jìn)去,里面是條夾道,盡頭有扇鐵門,門把手上掛著一把老式銅鎖。
鎖上刻著數(shù)字:717。
我愣住。和蜂房編號一樣。
伸手碰鎖,銅面冰涼。正要取下鋼筆撬鎖,鎖孔突然動了一下,像是內(nèi)部有機(jī)械在轉(zhuǎn)。鎖“咔”地彈開,門縫里飄出一張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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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撿起來,上面是打印的小字:“你不是來找系統(tǒng)的?!?/p>
字跡陌生,可內(nèi)容像在回應(yīng)我。
我捏緊紙條,推門進(jìn)去。
里面是器材室,比記憶中大了一倍。架子歪斜,地上堆滿報廢的計時器和錄音設(shè)備。正對門的墻上,掛著一塊黑板,表面蒙塵,但能看清上面畫著一個六邊形結(jié)構(gòu),中間標(biāo)著“717”,箭頭指向下方。
我走近,用袖子擦去灰塵。黑板背面貼著一張便簽,字跡終于熟悉了:
“如果你看到這行字,說明你沒信我最后一句話。
別往下走。
下面沒有答案,只有我?!?/p>
字跡潦草,像是急著寫下的。最后一筆拖得很長,墨水洇開。
我盯著那行字,胸口發(fā)悶。他讓我別來,可他又留下了線索。
我轉(zhuǎn)身想走,腳踢到角落的鐵盒。盒子沒蓋嚴(yán),露出一角泛黃的紙。我蹲下掀開,里面是一疊報名表復(fù)印件,每張背面都寫著日期和一句話。最近一張是2023年6月12日,寫著:“她今天終于笑了,不是因為任務(wù),是因為蘇倩倩道歉?!?/p>
我呼吸一滯。
這些不是系統(tǒng)記錄,是他自己寫的。
我快速翻看,前面還有:“她把香菜挑出來時,手指會微微抖?!薄八獠怀鲱}時,會咬筆帽,但從不問人?!薄八?jīng)過圖書館東側(cè)窗臺時,總會放慢腳步——那里陽光最好?!?/p>
全是細(xì)節(jié),瑣碎到近乎偏執(zh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