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在我還因為小組作業(yè)被排擠、連借本書都要被人冷眼的時候,他已經(jīng)認定我會走到這一天?
“為什么是我?”我聲音有點啞。
江逾白靠近了些,聲音壓得很低:“他說,別人都覺得你冷,可你每次翻書,指尖都是溫的?!?/p>
我猛地吸了口氣,眼眶忽然發(fā)熱。
原來不是只有一個人看見我在做什么。
原來從那么早以前,就已經(jīng)有人默默把信任押在了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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捐贈儀式定在一周后,就在古籍店門前的小廣場。
橫幅拉起來的時候,我站在底下看了很久。“林江公益基金”幾個字被風吹得微微晃動,陽光穿過樹葉,在上面投下碎金般的光斑。
到場的人比預想中多。有媒體記者,有文化局的代表,也有幾家出版社的負責人。主持人把我請上臺時,聚光燈打下來,刺得我眼前一片白。
“今天我們齊聚于此,見證一位年輕學者接過前輩的精神火炬?!彼Z氣莊重,“林溪女士不僅是版權案的關鍵推動者,更是民間文獻保護的新星。她的故事,是一個普通人如何被拯救、最終成長為守護者的過程。”
我握著話筒的手緊了緊。
被拯救……
這個詞讓我胸口發(fā)悶。我不是沒聽過類似的評價,可此刻站在這里,聽著自己被定義成“需要幫助的人”,那種熟悉的不適感又回來了——就像大學時別人說我“裝清高”,食堂里繞著我走開的腳步聲,還有蘇倩倩故意提高音量說“她也就仗著江逾白撐腰”。
我不是弱者。
我只是……慢一點開口。
我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對著話筒說:“謝謝大家來。但我不是被拯救的?!?/p>
全場靜了一瞬。
我繼續(xù)道:“我只是終于學會了,把自己的聲音說出來?!?/p>
臺下有人低頭記筆記,有人交換眼神,閃光燈亮了幾下。
我低頭看著手中的捐贈協(xié)議,忽然想起那天在母校禮堂外,那個扎馬尾的女生跑過來對我說“我想試試”。她不需要被拯救,她只需要一個理由相信自己可以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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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筆錢,或許就能成為更多人的那個理由。
主持人正要接話,江逾白起身走向發(fā)言臺。他今天穿了深灰色西裝,領帶打得一絲不茍,手里拿著一個牛皮紙信封。
“各位,”他開口,聲音不高,卻讓全場迅速安靜下來,“很多人會問,這樣的善舉是否帶有目的性?江氏集團參與監(jiān)督,是不是為了品牌形象?”
他頓了頓,拆開信封,取出一張泛黃的紙。
“這是老爺爺三年前親手寫的捐贈意向書。上面寫著一句話:‘這筆錢,要留給像林溪一樣,被人說看不懂書,卻最懂書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