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站在幾步外,抱著證書,悄悄往后退了一步,背貼著墻。
我沒有回答。
江逾白也不催,只是輕輕握住我的手腕,把鑰匙完全放進(jìn)我手里:“這次不趕時(shí)間,也不用別人見證。你定日子,我去買戒指,選餐廳,把請柬一頁頁手寫好?!?/p>
我低頭看著那把鑰匙,邊緣硌著掌心,有點(diǎn)疼,又很真實(shí)。
“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嗎?”我終于開口。
“怕我又偷偷把事做完,不給你參與的機(jī)會?”
我搖頭:“怕你一直這樣,默默扛下所有事,等到我不敢再接受。”
他笑了,眼角泛起細(xì)紋:“那你現(xiàn)在敢嗎?”
我沒答,而是抬手摸了摸他的領(lǐng)帶。還是上午簽約時(shí)那條,皺得不成樣子,扣子也松了一顆。
“先回家換件衣服?!蔽艺f,“這件臟了?!?/p>
他沒動,只是看著我:“所以呢?”
我捏住領(lǐng)帶尾端,輕輕一扯:“所以,鑰匙我收了。店名得我來起,菜單也得我定。至于婚禮……”
他呼吸微滯。
“你請客?!蔽艺f,“面館那種就行。”
他笑出聲,伸手將我拉近,額頭抵住我的:“成交?!?/p>
小周在身后小聲說了句什么,我沒聽清。她抱著證書走出去時(shí),回頭看了我們一眼,眼睛亮亮的,像是終于卸下了什么重?fù)?dān)。
夕陽穿過玻璃,在地面投出長長的影子。我和江逾白并肩站著,誰也沒動。
鑰匙在我掌心里發(fā)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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