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一遍?”他問,語氣依舊平穩(wěn)。
“懷孕了?!蔽抑貜?fù),“驗出來了,兩條線?!?/p>
他嘴角慢慢揚起來,那笑容極輕,卻一路蔓延到眼底。他站起身,動作從容,像只是要去拿份資料。但他沒有走向文件架,而是繞過長桌,直接走到主控臺前。
他點了兩下屏幕,把自己的攝像頭放大,然后轉(zhuǎn)身面對所有人。
下一秒,他在全球高管面前,單膝跪地。
會議室徹底靜了。
所有人都抬頭看著大屏幕,看著那個亞洲男人隔著千里向視頻里的女孩開口。
“原計劃用七年走完一生?!彼f,聲音通過系統(tǒng)傳遍整個空間,“但現(xiàn)在看來,項目周期得提前。”
他頓了頓,目光只落在屏幕上我一個人身上。
“林溪同學(xué),愿意和我組建終身項目組嗎?從今天起,首席研究員只為你一人服務(wù)?!?/p>
我沒眨眼。
心跳像是停了一拍,又像是突然開始狂奔。我張了張嘴,卻沒發(fā)出聲音。手指緊緊捏著驗孕棒,塑料邊緣硌著掌心。
他還在跪著,姿態(tài)穩(wěn)定,臉上帶著笑。那不是表演式的禮貌笑意,而是藏不住的、真實的歡喜。
“你……”我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你說真的?”
“每一句都是?!彼f,“我可以現(xiàn)在就訂機票回來。”
“不用?!蔽覔u頭,“你先把會開完?!?/p>
“我已經(jīng)決定了?!彼麤]看旁邊任何人,只盯著我,“這個項目比任何合作都重要?!?/p>
他站起來,對著旁邊說了幾句中文,語氣平靜但堅決。助理模樣的人點頭記錄,其他人陸續(xù)起身離開會議室。投影關(guān)閉,燈光調(diào)亮,原本嚴肅的氛圍一點點散開。
最后只剩下他一個人站在屏幕前。
“怕嗎?”他忽然問。
“不怕?!蔽艺f,“就是沒想到你會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
“有什么好藏的?!彼f,“我喜歡你,你要生我們的孩子,這些都不是秘密?!?/p>
我低頭看了看手里的驗孕棒,又抬頭看他。